破冰
“你先聽聽我的心路歷程。”尤蚩黎依舊抱着最後一絲希望。
“不想聽”
見晏子非拒絕的這麽利索,尤蚩黎“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抱着晏子非的大腿哭訴:“你聽我解釋,我這都是為你好。”
“我這不是為了讓你們和好嗎?”
晏子非頗為嫌棄扒開了尤蚩黎的手,側身倚着門,表情裏都是疑惑:“為我好不好意思,盡管我已經十分努力遷就你的智商了,但恕我無法理解。”
尤蚩黎從地上麻利的爬了起來:“我認識一位前輩,他曾經說過一個很有道理的話,如果你和一個你深愛的女子吵架了,就要努力和她去交尾,沒有什麽事情不能在床上解決,如果有那就用交尾來解決。”
“你哪個前輩說的話這麽深刻改日引見引見。”晏子非簡直哭笑不得。
一聽這話尤蚩黎便無比得意,笑容藏都藏不住,洋洋得意道:“我也覺得很有道理,其實啊,關于那位前輩,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吶。”
“此等歪理,我就知道絕無旁人”晏子非原本溫和的神色驟然一收,猛的一拳砸了上去,尤蚩黎委屈巴巴捂着肚子話都說不出來,晏子非直起身子微微眯了眼,話裏都是鋒芒:“所以這就是你給我春藥的理由”
尤蚩黎哀嚎:“我都把人送進去了就是想讓你們和好啊,你們不是都老夫老妻了嘛,誰知道你不喝也不給她喝。”
“你這真是……”晏子非氣極,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來,給你,你自己喝幹淨了然後滾回你房間去,我倒要看看哪個願意冒死進去救你!”
一聽這話尤蚩黎臉都綠了,跪在地上求饒:“不要啊,會死妖的,我錯了,我再也不插手了。”
“我真的錯了,再也不敢了,我是真的想讓你們和好啊,你看在我這麽多年兢兢業業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就饒了我吧。”
晏子非被嗥的耳朵有些不舒服,深吸了一口氣無奈道:“諒你在她面前為我說了幾句好話,這次就先放過你。”
“謝領主不殺之恩,主上真是寬宏大量玉樹臨風。”
“別貧了,得虧是給我送來了,你要是敢直接下藥,我們今晚可就炖蛇肉嘗鮮了。”
“不敢不敢不敢”
“行了,把你的東西拿上滾蛋。”晏子非将那個白瓷瓶丢給了尤蚩黎,随後就要轉身離去,但卻被尤蚩黎叫住了。
“那個,老東西啊。”
“有話快說。”
“唔……你們這是怎麽了?”
晏子非沉寂下來冷冷瞟了他一眼,思索了片刻,想來這次要是不讓他弄清楚,以尤蚩黎的死性子還不知道又會搞出什麽事,于是這才淡然回了一句:“求愛未果,惱羞成怒。”
尤蚩黎努力睜大了眼睛看着晏子非進房把門合死了,又快速逃到了花園那一帶這才爆出了驚天動地的笑聲。
“求愛未果惱羞成怒哈哈有趣……哈哈有趣有趣哈……哈哈。”笑過之後尤蚩黎頓覺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老東西認栽這麽好笑的事情他居然連個分享的人都找不到。
好吧好吧,直笑到氣短腹痛的,尤蚩黎這才冷靜了下來,看着手裏的白瓷藥瓶嘟囔着:“嗨,所以說這麽好的解決方式為什麽不用呢?”
“嘛,管他呢,去找姑娘找姑娘。”于是尤蚩黎将手裏的藥瓶随手一丢,藥瓶咕嚕咕嚕滾到了一個草叢裏,當然尤蚩黎看都沒看哼着小曲便揚長而去了。
夜半三更,月黑風高,三個人影在花園附近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幹些什麽。
“喂,沒找到,你們這邊怎麽樣?”
“沒找到,老兔啊你到底丢哪裏去了?”
果然來者正是老兔三人,只見三個人臉上身上都是髒兮兮的狼狽不堪,松子環臂站在一旁冷眼看着他們倆個傻貨交談。
“就是不知道才會讓你們幫忙找的嘛,很小的一個白瓷瓶子,我也不知道它掉哪裏去了。”
小草長嘆了一口氣:“行吧,反正整個花園都翻過了也不差這一點,先說好這邊找了要是還沒有我們就回去休息了。”
“好好好”老兔慌忙點頭。
“好你個大頭鬼”松子實在看不下去了:“你那什麽破玩意兒就不能再去弄一個嗎?非拉着我們找,找了這麽久什麽都沒有,要不是小草脾氣好我今天非扒了你的皮。”
“不是什麽破玩意兒啊,是桃花繁水,很不容易才搞到那麽小小的一瓶,據說喝了之後會讓女妖精容光煥發,這不是想送給小惡嘛。”
不提還好,提了更氣:“您好歹看看現在是什麽時辰,我要是小惡三更半夜有誰敢來打擾我,我一定活活打死他。”
老兔縮縮脖子苦哈哈道:“先找吧,先找吧。”
于是三個人又鬼鬼祟祟的摸索,最後老兔在一個草叢裏摸到了一個瓶子,對着昏暗的月光看了一眼,見果然是白瓷的,于是高興的又喊又叫匆匆忙忙和松子他們打了聲招呼就往內院跑了。
被留下的兩個人大眼瞪小眼,松子仰頭看了一眼月光哀嘆:“但願小惡真的不介意大晚上被二傻子打擾吧,他們再不成眷屬,我就要瘋了。”
小草皺着眉撞了下松子道:“我說,老兔之前說他那個瓶子不是白瓷瓶上面還有幾個桃花嗎?”
“不知道,反正是個瓶子,怎麽了?”
“他剛才手裏那個,是個純白的瓶子。”
“啊那他送過去的是個什麽東西啊?你确定沒看錯”
小草努力回想了一下,最後還是搖搖頭:“不太清楚,也許是太暗了沒有看清上面的花紋吧。”
“算了算了,管他呢,總不可能是毒藥,我們先走吧。”于是松子勾着小草也離開了。
而此時的老兔正無比緊張敲着小惡的門,等了很久才看到小惡睡眼朦胧的開了門,看到來人是老兔便清醒了幾分,臉登時變成了粉紅色,結結巴巴的問“你……你……你來做什麽?”
老兔獻寶似的将小瓶子遞了過去:“這是桃花繁水,說是喝了能讓妖變漂亮,給你給你。”
不等小惡說什麽,老兔便将那個瓶子塞進了小惡的手裏,小惡低着頭不敢說話,老兔見她沒有拒絕樂的都快開了花:“喝吧喝吧,一定會很漂亮,讓我看看吧,看完我就走。”
小惡沒有說話掀開蓋子喝到了底,于是老兔圓滿了喜滋滋道:“那我先回去了哦,明天見。”
結果還沒走倆步就被小惡拉住了手腕,小惡似乎發燒了,燙的他手腕都是一陣熱,老兔更加慌了将小惡攬在懷裏:“你怎麽了?生病了嗎?需要給你找個妖醫嗎?不不不,還是先進去休息吧,都怪我,這麽晚了還來打擾你。”
老兔亂的跟團毛線似的,完全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麽,話多的停不下來,但最後還是停下來了,在小惡突然撲過來吻他的時候。
老兔居然一夜未歸,就在松子和小草熱烈讨論他是不是被小惡坑殺了的時候,老兔這才滿面春風輕飄飄的回來了。
松子看都沒看一眼只顧着喝水,倒是小草急匆匆的迎了上去問:“老兔,你怎麽了?昨天夜裏沒出什麽事吧?”
老兔的魂魄還不知道飛到了哪裏,呆滞了許久才道:“小惡好像……我好像……我們昨晚好像□□了。”
“噗”松子一口水噴了出來,險先嗆死。
“真的假的?”小草滿臉驚愕。
老兔自己也飄乎的像個假人,看着小草楞楞道:“我也許是在做夢,快掐我掐我。”
松子也撲了過去,打量了他一眼輕咳一聲道:“別掐了,是真的,你看看你自己。”
老兔應聲低頭看了一眼,衣衫沒整理好脖頸上面露出了不少吻痕,老兔突然老臉一紅拿衣衫蓋住了上面的痕跡。
總覺得哪裏怪怪的,松子奇道:“我說,你這個禽獸真的沒強迫人家吧?”
“沒有沒有我怎麽可能,不說了我要冷靜一下。”
老兔擠開他們倆個,一屁股坐到一個草叢上,但被個東西咯着了,老兔從屁股下将那東西摸索出來,看着那個東西老兔突然嚎出了幾聲變了調的驚叫。
松子他們應聲回頭也吓了一跳,老兔手裏的那個東西,不就是他的桃花繁水嗎?
老兔的表情有些慘不忍睹,抱着一絲希望掀開了蓋子,裏面确實是粉色的液體,所以說,誰能來告訴他,他昨晚給小惡送的東西到底是什麽啊?
松子對小草使了個顏色,小草當即會意拍拍老兔的肩膀:“要堅強”。
松子則懶懶散散踱步過去,讓老兔将昨晚的來龍去脈清清楚楚講一遍。
“所以小惡喝了那個東西之後像是發燒了一樣,還對你摟摟抱抱卿卿我我的,是這樣嗎?”
老兔點頭。
于是松子徹底明白了,也拍拍他的肩:“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一個更壞的消息,先聽哪個”
“好消息。”
“放心,不是什麽毒藥。”
“那壞消息呢?”
“是春藥,更壞的消息就不用我多說了吧,藥是你親手送過去的,你別說跳黃河了,就是跳黑河紅河也洗不清了。”
老兔挎着一張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你知道,小草也都知道,但小惡不知道,所以說啊要堅強。”
“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以死謝罪怎麽樣?”老兔難受極了。
“負荊請罪吧。”小草道。
“找小惡嗎?”
松子斂住了往日裏吊兒郎當的模樣,用一種關愛臨刑犯人似的眼神打量着老兔,坦言道:“我覺得在你找小惡之前還是先找晏子非和安姑娘打聲招呼吧,畢竟你在人家的地盤上動了人家的人。”
“在被人劈死之前還是先認錯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