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在玻璃牆前，亞倫觀察着那名叫初弋的向導。對方被束縛在椅子上，眼睛閉着昏了過去。因為從她被軍部抓捕後，就一直試圖自殺。
關鍵是她的精神海防禦極高，暫時無法控制她的行為，只能先讓她睡着。亞倫注視了這名向導一會，然後看她的資料。S級向導，精神體也是個白貓。
“我們懷疑她被洗腦過，從她身上和腦部都發現改造過的痕跡。”諸星光在亞倫身旁小聲地說着。
“那麽，也就是說我們就算進入到精神海，她的大腦也有可能會自毀。”亞倫明白諸星光的言下之意。過去的戰争中曾經碰到過這種類似的情況，通常是間諜人員。一旦強行進入其腦域，觸碰到關鍵信息。他們的大腦就會自毀。
“但是這并不是毫無辦法的。”亞倫意有所指。這種作用在間諜人員身上的手段并非沒有破解手段。實際上，軍部就成功過。
“但是，那不是得好幾個S級向導聯手嗎？”而且對向導的要求極高，諸星光皺着眉說。現在銀河艦上住處的S級向導就3位啊。不符合人數要求。
“等等，你是說？”諸星光想到一個可能，眼神示意着亞倫。見亞倫點了下頭。他才确定了剛剛的想法。
但是諸星光也不得不說，讓她來操作，确實具有可行性。
醫務室內，謝臨清正在這裏幫忙疏導解救下來的人們。在銀河艦把克洛斯星上的底下組織一網打盡時，謝臨清就在邊上。當她看到那些年輕的男女被當做物品一樣裝進箱子裏，一向冷靜的謝臨清都不由得握緊了拳頭。
等受傷人員都送到銀河艦上時，她第一時間申請前往醫務室。她注意到那數十名年輕男女都是哨兵/向導的身份，突然遭受到傷害的他們一旦醒過來，攻擊性會比之前強烈。
果然，謝臨清的申請很快就被通過。她被分配到修複那些向導的精神海。因為向導精神力的強大，修複他們的精神海所需的精神力要遠超過被修複的才行。醫務室一下子忙不過來。
比如謝臨清眼前的這位女性向導。她有着一頭金色的長發，五官小巧。但是臉上有着揮之不去的驚慌失措。謝臨清一眼就認出那是在克洛斯星上留下标識的向導。她的受傷情況也是最嚴重的。因為強行耗盡精神力，再加上未成年的精神海本來就不穩定。她醒過來後，意識一直得不到恢複。進入到一定範圍都會被她攻擊。
在謝臨清之前已經有2位向導嘗試過，但是她們沒法暴力破開她的精神屏障。不然她們怕對方的精神海受損會更嚴重。原本她們打算嘗試其他方法。但是謝臨清不想看到這個勇敢的女孩精神力永久受損，于是主動申請對其治療。
就謝臨清想要不要同醫務室內的長官說些什麽時，就見那位長官打量了一下謝臨清，同意了她的請求。同時讓其他人員散開，不在這圍繞。
謝臨清猜是亞倫事先有跟對方說了些事情，不過眼下情況緊迫，謝臨清朝對方點點頭，就走進房間內。
布蘭琪頭疼極了，她的精神海幾乎雜亂成一團毛線球。因為疼痛，她的眼睛都沒法睜開。就在她還在頭疼時，她的精神力察覺到又有人進來了。敵人，她反射性的攻擊。
就在對方踏進房間內，她的精神力就凝聚成絲向對方打過去，來人沒有移開，就當她以為成功了的時候。想要收回自己精神力，卻發現動不了。
她試探性的再拉一下，動了。但不是她拉動的，她順着精神力的絲線看去，之間絲線上壓着個貓貓。那是一只通體雪白異瞳獅子貓。
迷惑地望着對方。她，好像在哪裏見過對方？布蘭琪艱難地想着。還沒等她想出結果，就看見那只貓貓松開了她的精神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向她，撲進她的精神海裏。
謝臨清含笑看着。在白塔時，對精神海修複成績最好的不是她，而是素素。
果然，過了一會。布蘭琪臉上的表情好了許多，謝臨清見狀就伸出雙手。下一刻，一只獅子貓從精神海中出來。
“喵。”素素倒在它主人的懷抱中。
布蘭琪的頭疼緩解了許多。她意識到了什麽，努力睜開眼睛。她向前看去。
這是布蘭琪被綁後，第一次有了清晰的意識。只見一位有着黑色長發容貌精致的女性向導抱着一只純白色的貓咪。
當布蘭琪對上對方望着她的眼神時，她恍若看見了一位神靈。
一位真正的神靈。
……
等布蘭琪安心睡下，謝臨清繼續治療其他的向導。她們的情況比那名叫布蘭琪的女孩要好得多。等到醫務室內恢複平靜，已經是二小時後了。
謝臨清正準備回第八縱隊，然後通訊器上收到一條新的通知。是指揮部發來的。謝臨清目光一凝，轉身前往通知地點。
因為今天的行動，直到現在銀河艦上都沒有平靜下來。尤其是謝臨清正要去的審訊室。穿過一道道身份識別的安全門，在走廊盡頭。諸星光正在一旁。諸星光見到謝臨清的到來，走在前面為她帶路，同時小聲地介紹裏面的情況。
等謝臨清來到關押那個叫初弋的房間外時，她看到了門口的亞倫等人。
謝臨清上前行了個軍禮，亞倫點了點頭。然後示意謝臨清看窗戶裏的人。那是一個長相普通的女性，但是在謝臨清的感知中，莫名感受到一股悸動。
她在心裏皺眉，她肯定自己沒見過她，但是為什麽她的精神感知有些異樣呢？有時向導的精神感知可以算作某種潛意識的存在，它在提醒我嗎？是什麽呢？
因為沒有其他人在一旁，謝臨清看了眼亞倫，猶豫了下，直接開口說出。
“她給我的感覺很奇怪。但是我并沒有見過她。”
聽完後，亞倫的耳朵動了動，沒有說其他的話。而是把那個叫初弋的初步資料遞給她。
“這或許對你有些幫助。”
謝臨清接過，很快就看完了對方的資料。是因為改造過的原因嗎？謝臨清陷入思考。她知道亞倫讓她過來的目的。她看着封閉室內被儀器嚴密監控着的向導。
“什麽時候開始。”
“現在可以嗎？”
“當然。”
片刻，謝臨清站定在對方面前，那人閉着眼睛躺在手術臺前。這一刻，謝臨清莫名感覺自己才是反派，要對無辜的人類下手。她定了定神。
自從來到銀行星艦上，她感覺她的精神力增長地飛快。現在的她再回去測試，恐怕會立即擊碎狄安娜老師的精神屏障。下一秒‘呯’就像什麽東西打碎了一樣。
謝臨清順利破開對方的精神屏障。一進入到對方的腦域中，那股不對勁再度來臨。她的腦域同其他人的都不同，大部分哨兵向導的腦域或多或少都反映出主人的精神世界。
但是這名叫初弋的向導沒有，這就是改造向導的能力嗎？謝臨清的精神力在她的腦域中游走着，對方的腦域只有一個地方可以打開。
謝臨清進入其中。
……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久到讓諸星光坐不住。諸星光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但是看到亞倫的眼神他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封閉室內，謝臨清和那麽向導相對站着。亞倫.赫伯特眼睛一紮倒不眨的看着兩人。慢慢地，他的眉頭也皺了起來。
并非不相信謝臨清，而是他剛剛發現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當謝臨清和初弋站在一起的時候，兩人竟然莫名地有些相像。
不太對勁。任何人看到這兩人都不會覺得她們相似。實際上，兩人站在一起，只覺得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上。
對于亞倫來說，她們不是容貌上的相似。而是那股神态上的感覺。當謝臨清沉着臉沒有說話時，會給旁人一股壓力。而初弋同樣有這種感覺。
那一瞬間，亞倫的腦海裏好像閃過了什麽。他為自己的設想感到震驚。
封閉室內，謝臨清進入初弋的腦域。在對方的核心上，她看到了實驗的真實目的……
‘滴’封閉室門開啓。謝臨清急匆匆從裏面跑出來，她不顧蒼白地臉色。一把抓住亞倫的手。
“快，必須要阻止‘黑水’。”
“他們要，要制造……”謝臨清瞪大眼睛。那個發現讓她有些失措。
“他們暗地裏研究黑暗哨兵和光明向導是嗎？”亞倫接上她的話，謝臨清還沒來得及震驚亞倫為何會知道這點。只能點點頭，肯定亞倫的說法。
“他們已經有部分成果了。”謝臨清看向裏面的初弋，那就是他們的實驗品。
“初弋，在他們的一開始的設想中是按照我的标準來制造的。”謝臨清說出了一部分實驗內容。
“除了模拟我的狀态和能力，同時還有歷代光明向導的能力。”
“不過，他們都失敗了。初弋算是其中比較正常的。為了不浪費。就保留下來繼續投入到實驗中。”
這一天，謝臨清再次見識到人性之惡。在說出那些話時，謝臨清感到不寒而栗。亞倫注意到她的不适。他伸出精神力，通過精神鏈接來穩定她的精神海。
他而一旁的諸星光聽到了，滿臉震驚。怎麽可能！他看向還躺在封閉室內的那個叫初弋的向導。
對方的雙眼緩緩流下血淚，那是由于腦域受到攻擊所造成的。
那兩行血淚如同預示着不詳的預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