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的陽光格外的暖人,草木花香熏得人格外神清氣爽。
不敢有一刻的耽擱,生怕路上又多生出什麽是非,時越對自己新得的一身靈力很是受寵若驚,這駕雲術也是立馬就學會了,說起來,其實時越的天資也算高,只是他平日裏從來都不甚努力的,對于練功也是能躲則躲,才有了那般半吊子的水準。
當無時山的山障出現在他們面前時,時越心中那股藏了很久的思念終于在這一刻冒了出來,平日裏随口念出的咒,和走的熟悉的路徑,這一回走起來卻像是匍匐般的膜拜。
心裏也在忐忑,這一回的任務,自己也算是完成了吧,而且出去歷練了這麽一番,不僅增強了靈力,還尋回了小玉,竟頗有些功成名就的感覺。
希望爹他,可以不計前嫌吧。
一層又一層的濃霧後,還是那片久違的竹林,久違的竹林中是久違的竹屋,竹屋裏的人想必還沒起吧。
本想靜悄悄回自己的房間,卻不料身邊的拂煙卻突然拔出劍,順着那把劍指着的方向,不正是自己的姐姐?
“時、時越,你這是要,六親不認啊?”
果真是一物降一物啊,時越無奈而溫柔地抓着拂煙的手腕,輕輕地把劍搬離了時雨的脖子邊。
“阿姐,你哪裏不知道,小玉她一向,對這樣偷偷摸摸的,很是敏銳嗎?”
看着那劍安全地離自己很遠了,時雨又安心地把之前憋的氣一股腦兒全發出來了。
“你個死小子,我好心特意想給你個驚喜,從小到大,我對你又這麽上心過嗎?就這麽第一回,你就讓這個妖女給我毀了。說,做什麽又帶她回來!還嫌我們這小地方不夠亂嗎?”
看拂煙仍是一副清高事不關己的模樣,時越只好腆着臉自個兒坦白了。
“阿姐,我和小玉她,已經情投意合了。我希望你們都能祝福我們,好不好?”
時雨聞言,便更是添了幾分優越感,就算你武功蓋世靈力高強又如何,如今還不是有求于我?
“做夢,這樣的女人,就算爹同意,我也斷不會讓她進門!”
時越哪裏不清楚自己的姐姐從小到大,這嘴上可是從來不會讓人的。
可拂煙卻很是不屑地說,“這本來就是我和他的事,就算要求,你是時越的姐姐,他求你是你們之間的事,我從來都沒必要低聲下氣,伏低做小。”
時雨瞅着她那一副比之前的面癱沒好多少的臉,又聽着她那雲淡風輕的口氣,肝上的火更是旺上了三分。
“這可是你說的,時越,看看你自己的眼光,我這關,你是別想過了!”
撂完話後,時雨又甩了個自認為很是傲然不屑地眼神,可拂煙一看,卻怎麽都像是帶着點不平的,與那個喜歡裝蒜的公主差不了多少。
“小玉,沒事的,阿姐她便是這樣的脾性,從小到大我也習慣了,不過以後你們還是得好好處的,不妨就讓着她點,如何?”
拂煙雖是對時越妥協,可對旁人,她自認自己沒那個必要,大不了從此也和那公主一樣,老死不相往來吧。
“時越,我喜歡的是你,不是她,所以如果我和她之間不睦,你也不能因此強求于我。”
“呵,時越,我還當你收服了這只狐貍,沒想到你還是和之前一樣,像尊佛一樣供着她呢。”
吳陌一派清雅款款而來,時越看着他,只覺他比之前清瘦了不少,大抵可以看出,這段日子,不僅僅他一個人在受苦。
“師兄,我回來了。”
時越也并沒計較吳陌之前的話,而是大步邁上前,給了他一個男人間厚厚的擁抱。這次将小玉領回了家,他也不必看着師兄和姐姐兩人甜蜜抑或別扭而心塞了。
“姑娘,你現下可是清醒的,這回可不是被這個小子騙回來的?”
時越用胳膊肘杵了一下吳陌,眼神裏似乎還泛着點幽怨的光。
“清醒的很,是我自己要上鈎的。”
拂煙也沒多說話,她不動聲色上下打量了一番吳陌,周身氣質和談吐風範皆是不俗,可這眼光…竟會看上如時雨那般潑皮任性的女子,這種感覺,就像那裝蒜公主終于把連滄追到手一般,違和。
“時越,領我四處轉轉吧。”
時越倒也沒多想,聽見拂煙這麽一說便應下了。
倒是吳陌多看了拂煙一眼,看來這姑娘确實不打算就這麽委身于此了,半句沒提要見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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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時山與雪獨山和五靈山俱不同,雖然都充盈着飽滿的靈氣,但給人的感覺确實一種恰到好處的舒服自在。就像徜徉在雲端一般的自在。
“小玉,我還是希望,你和師兄,姐姐還有我爹之間能互相接納,畢竟…畢竟他們是我的家人。”
“所以呢,時越,你現在是打算在我和他們之間做出選擇嗎?”
雖然說出來時是一種責問的口氣,可拂煙此刻的心裏卻是有些緊張的。
“不,不是的。小玉,你對我而言,和他們又是不同的。我不會做這種選擇,這種選擇也毫無意義。如果說要選,那麽你,是我非選不可的。”
“不過,我希望你可以也把他們當做你的家人,從今往後,你也有很多的家人,不好嗎?”
拂煙聽見他說把他們當做家人這句時,身子頓時僵住了,信步邁着的腿腳也停駐不前,神色冷然地看着時越。
“以後你別再說這種話,我不認為他們是我的家人,我很早就沒有家人了。”
“小玉…”
拂煙甩開了他的手。
“你回去找你的家人吧,我一個人在這轉就行了。”
“小玉…”
“走!”
真是難伺候啊,吳陌遠遠地望着這一幕,将來時越的日子,真是不好過咯。
時越真的走了,他怕他再不走,小玉極力壓住的情緒真的會爆發,或許,讓她一個人靜靜也好。
回到屋裏,大廳裏時原早已坐在首位,正在對着茶杯吹氣,袅袅輕煙中,時越覺得爹的臉,看上去也分明憔悴了不少。
“爹,我回來了。”
時原放下茶杯,看着眼前這個着一身黑衣的兒子,棱角愈加分明,這細皮嫩肉倒也像是經歷了些風霜,總而言之,看上去,還算是脫胎換骨了一般。
“說罷,拿出你證明自己的資格。”
時越恭敬地颔了颔首,說道,“這回下山,那派武林人士身後的确有不可小觑的力量,那個人我最後也知道了是誰,只不過,人間卻沒人能對付的了她。所幸,她再也不會參與進那些人的動亂。”
“你說的那個人,定非凡人,非神即魔,你且将你對她所知的,一一說與我聽。”
“是。那人是神界的公主,她這回要對付的人就是小玉,她為了對付小玉,不惜挑起整個武林,而且…”
時越話還沒說完,就聽時原不緊不慢地說道,“所以,你的意思是,這一切的一切,全部都是因為那個妖女?就因為那個妖女,整個人間都得陪着她被耍?連帶着我們清淨了一千年的重霄門,如今也不得安寧?”
“時越,好像轉來轉去,我們除了把整件事弄清楚之外,又回到了原地。這個女子,是個禍端,無論她清醒與否,她出世之後挑起的這所有事,讓人間從未這樣亂過。”
“爹!為什麽你們都要怪她!她是無辜的啊,她的事我也都知道了,包括她一千年前為何被封進玄冰我也都知道了。”
“你聽的只是她的一面之詞,而我不必看過程,只需看結果。”
“不聽她說,難道要聽那些本就心術不正的凡人說嗎?還是聽那個自大的公主說?”
“啪!”
時越不可置信地看着一臉冷峻的時原,手慢慢擡起,摸到那被打紅的半邊臉上去,火辣辣的痛提醒着他,剛剛那個巴掌是切切實實的。
“爹!”
“師父!”
“我本以為,你這次回來會懂事,我看你倒是陷得更深了,時越,除非你對那個妖女放手,否則你休想進我這重霄門!”
作者有話要說: 有點像見公婆的八點檔…寫着寫着尼瑪就苦情了…
後面還有兩章存稿,突然自己有點看清了..這文可能就這麽滴了..我還是嫩了點,第一次動筆就初生牛犢不怕虎了…就當是練筆了…
不過好在我是個從一而終不半途而廢的人,無論如何都會寫完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