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談風波
店小二冷眸看向楚山河兩人,見兩人并無動作,這才手持匕首逼向黑衣人首領。
黑衣人怒極:“你們兩個蠢貨!!”
盛怒之下一口鮮血噴出,緊接着人便為店小二所殺。
店小二轉身看向楚山河、謝長歌:“看在你們如此配合的情況下,我可以給你們一個選擇如何死的機會。”
謝長歌随意坐到了一旁的椅子,随手斟了杯茶:“閣下想要殺我們,也該讓我們做個明白鬼,告訴我們,我們到底死在誰的手裏,入了地獄,也能向閻王說明。”
店小二冷笑:“你們手上的人命也不少,估計是沒有向閻王申冤的機會了,大可不必如此麻煩。”
謝長歌放下茶盞,眸色微冷,輕拍桌案,兩滴水珠自茶盞飛出,徑直襲向小二,小二慌忙閃身,然還是為水滴打中,動彈不得。
“死士不可能有這種修為,你們是什麽人?”
謝長歌拿起茶盞輕輕啜了一口:“閣下與其操心我們是誰,還不如想想如何保命。”
店小二冷笑:“兩位要殺便殺,想在我這獲得信息絕不可能。”
謝長歌放下茶盞:“既然如此,那你可以去死了。”
語落一刻,店小二只覺眉心一涼,随後便失去了聲息。
“你怎麽真的把人給殺了。”南宮珏從木箱爬出,“這下怎麽找後面的指使?”
謝長歌看向楚山河:“打得還是太輕了,這麽快就醒了。”
楚山河抱臂:“打得太重,萬一打傻了賴上咱們,那就麻煩了。”
南宮珏攥拳:“你們……又……”
這次出手的謝長歌,南宮珏倒身後,楚山河重新将人塞回箱子裏。
随着一聲咳嗽,店小二轉醒,謝長歌又道:“如何?經歷了一次生死,可想到了怎麽保命麽?這一次若你還不願意說,那我就真的只能殺了你了。”
店小二攥拳:“若我說了,你們當真會饒我一命?”
“這要看你說的內容。”
店小二沉默片刻,後說道:“我背後的主子是南辰太子,他不想南辰與太淵簽下如此不公的和談協議。”
“南辰太子。”楚山河失笑,“這世間若是有誰最希望這場和談順利,應該就是這位南辰太子殿下了。
據我了解,南辰太淵之戰起初分為主戰與主和兩派,這位太子殿下一直都是主和派,如今戰敗和談正和他意,他為何要在這個時候破壞和談呢?”
謝長歌蹙眉:“這麽一個問題他都要編個謊言,看來從他嘴裏是聽不到實話了,反正很快就會有人來這天下第一樓搜查,沒有他咱們也能知道背後之人到底是誰,還是殺了吧。”
店小二忙道:“且慢,我說,我背後的主子是南辰三皇子。”
楚山河笑了:“我大概猜出是誰了,這人先關押起來吧,別讓他死了,說不定日後會有用。”
“是,主子。”天下第一樓的老板帶着兩個人行出,将店小二押了下去。
謝長歌瞪大眼睛:“這是你的産業?”
楚山河笑笑。
謝長歌垂眸:“那大召的天下第一樓……”
“也是我的,嗯,我不是故意隐瞞,只是事情太多,一直都沒有來得及同你說。”
謝長歌卻笑了下:“我只是沒想到你這麽有錢,原本我還想着,若是未來咱們退隐了,你做個教書先生,掙得錢太少,我大概還要搞個副業維持生計,如今倒是不愁了。”
楚山河尴尬地咳了兩聲:“即便我沒有這些産業,好歹也是個皇子,這些年的積蓄也足夠咱們過一輩子了,倒也不用為這個發愁。”
“主子,來了。”
楚山河點頭:“不必阻攔,将這個箱子藏好,莫要被他們發現。”
“是。”
謝長歌:“嗯,那個,咱們倆要不要換一身衣服。”
“兩位主子請上樓上雅間,屬下已命人備下酒菜與幹淨的衣衫。”
兩人上了樓,換好衣服後,用起了早飯。
沒多久,樓下傳來吵鬧聲,兩人打開窗戶向外看去,楚山河淡淡開口:“刑部,是李崇豐的勢力。”
“這兩國和談,于太淵并無壞處,照理說李崇豐沒道理這麽做啊,除非……”,謝長歌沒有再說下去,臉色卻十分難看。
楚山河擡手輕撫了撫她的墨發:“一個人若存心想瞞你,尤其這個人還是你一直視為摯友的青梅竹馬,你發現不了也很正常。
在大召多年,我雖對大召的內政并不感興趣,也懶得摻合,但對于這位寧王殿下倒略有了解,他輕易不會出手,可只要出手就絕不會留有餘地。”
謝長歌沉默,楚山河繼續道:“你們暗影門有一樁懸案,大召岳州餘杭鎮一夜之間化為灰燼的慘案,你可還有印象?”
謝長歌點頭:“餘杭鎮與大召私鹽走私案相關,但因為死無對證,此案最終只能不了了之。難道這案子是寧王所為?”
楚山河笑笑:“那你肯定不知道,大召私鹽走私與太淵也有一些關系。”
“這才是你不願追查的原因?”
楚山河點頭:“案涉兩國,真的查起來會十分麻煩,其中利益糾纏複雜,若無十成把握,決不能貿然追查,而我雖有父皇護着,但終歸久不在京都,根基不穩。
且彼時你對寧王的感情,我還不是很确定,也擔心若牽涉到寧王讓你難做。”
謝長歌沉默。
楚山河随意道:“等太淵與南辰和談之事了了,我将這些年查到的關于寧王的信息都交給你,千萬別誤會,我只是想讓你對他更了解一些,以免未來被他算計。”
“好。”
楚山河眸中劃過笑意,到了此刻,寧王已經完全出局了。
此時,刑部的人搜到了他們房門前。
老板連忙将人攔住:“幾位,這裏面有貴客,不方便。”
“不妨事,讓他們進來吧。”
刑部的人推門入內,見楚山河怔了片刻,慌忙跪身:“微臣不知七殿下在此。”
“無妨,你們也是辦差,做你們該做的事便可,不必顧忌本殿。”
七殿下在此,他們哪裏敢,刑部的人大概掃了一眼便拱手道:“此處并無異常,我等不打擾七殿下用飯了。”
楚山河輕輕颔首。
出了房間,一衙差問道:“大人,還搜麽?”
“不必了,七殿下在此,想來也搜不到什麽,走吧回去複命。”
刑部的人走後,老板回到房中:“主子,人走了,接下來要如何安排?”
楚山河熟練地給謝長歌夾了片青菜放入碗中:“這道菜還不錯,你嘗嘗看。”
後才回了老板的問題:“南宮珏醒後,讓他暫時留在這裏,不要露面。”
“若對方不配合,屬下們可否……”
“只要讓他留在此處即可,至于如何留下,我不幹涉,只有一點,要活着的,且不要傻的。”
“是,屬下告退。”
楚山河擺了擺手,老板退下默默關上了門。
人走後,謝長歌忍不住笑了下:“南宮珏遇見我們也不知是福是禍?”
“當然是他的福氣,若無我們,此刻他可就真的成為一具屍身了。”楚山河又給謝長歌盛了碗粥,“昨晚實在是太累了,要多吃些,補一補。”
這話說完,兩人均怔了一下,幾乎同時低頭,這話太容易引起誤解了。
……
六皇子府
李崇豐聽着刑部之人的回報,溫聲:“辛苦你們了,此事我已知曉,你們退下吧。”
刑部的人退離後,李崇豐眸色沉下,七皇子是如何知曉此事的,還能事先做下準備。
“可惜了,這麽好的機會。”李崇豐默默嘆息一聲,不過破壞太淵與南辰的和談也不是他所願,“将這個消息告知寧王吧。”
鴻胪寺驿館內,寧王收到消息,眸中劃過冷意,他可不信若無人給楚山河提前報信,楚山河能夠這麽快地做出應對。
也是,李崇豐的确想要對付楚山河不假,但和談畢竟對太淵有利,李崇豐放水也在情理之中。
不過也無傷大雅,只是略微麻煩些而已。
……
三日後,太淵與南辰正式和談。
事關重大,陛下親命太子主持。
雙方相對而坐,南辰使臣率先開口:“太子殿下,我等已将太淵的意思上奏國君,國君也已同意,這是我等草拟的合約,若貴國看後無誤,我們雙方便可簽訂。”
內侍接過呈給太子,太子看後點頭,方要拿筆,此時外面傳來一聲尖叫。
太子停下動作:“去看看,出了什麽事。”
內侍行出,後匆匆趕回,在太子耳邊低語幾句,太子沉眸:“什麽?”
南辰使臣拱手:“若殿下有要事,可先過去處理,我等在此處等候也無妨。”
同一時刻,南辰這邊也有人匆匆過來禀告:“大人,方才在驿館外面發現了五皇子殿下的屍身。”
“什麽?!”
太子起身:“事關南辰,使者一同過去看看吧。”
雙方行到驿館外,只見一具男屍死相凄慘地倒在地上,刑部官員已至,仵作正在驗屍。
使者慌忙上前,當即怔住:“五皇子殿下!”
後看向太子:“太子殿下,我南辰和談誠意,您是看到的,可如今我南辰皇子無故死在這驿館前,若是殿下不能給我們一個交代,是否和談以及這和談的內容怕是要重新拟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