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時間在我迷茫中不斷過去，離開學已兩個月的我，再次迷茫起來。
同學們考專升本的專升本，考編制的考編制，我現在已經不知道做些什麽？
我又開始在網上找工作，我想文員應該是很适合我的一份工作。
那天春光明媚，我帶着身份證坐上公交車就去了市區。
面試是在一個稍破的辦公樓區，給我面試的是一個很年輕很漂亮的女孩。
面試的內容也很簡單，只要回答幾個問題，但是女孩說我要先做一個月的銷售。
銷售在我腦子裏閃現，我忍不住想，我是不是進入傳銷組織。不是傳銷是直銷。
那時候的我很木愣，她還說包吃住，我就去了。
我和鄧暖暖說了下工作，告訴她我可能要去外面住。
鄧暖暖沒說別的.
工作的第一天我看到大家都集合在一個辦公樓裏，真的越看越像傳銷。
公司的人數大概是十多個人，不多也不是很少，老大也就是公司的領頭人也很年輕，是一個稍胖點的大姐，看起來還是和藹可親。
周圍的人大都和我一樣大，但是都工作了很多年，有大學生一般是專科，也有高中生，帶我的是一個瘦瘦高高的男生，他好像剛退伍回來，暫時找不到工作。他也做了有一會兒了。
公司給我介紹了相關要賣的産品，沒有門店，你只能走街串巷式推銷，靠誠意禮貌和口才。
因為是清潔産品，我們還需要背誦相關知識。公司的老大還三聲五令不準公司人員談戀愛。
如果現在讓我來評價，這是一種降自尊式的銷售，你甚至大概率把服務賣完，別人也不會買。
我跑了七天，第七天的時候，我真的走不動了，我和帶我的小組長說：“我走不了，想辭職。”
小組長和老大反應了一下，我就自己提前回去了。
這七天，我沒有賺到錢，反而還倒拿出去五十元左右，這七天，也有些事打破了我很多的傳統觀念。
一直以來我的為人處事規矩，不出格，組長帶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打破我從小的行為習慣，我看着他不知怎麽東拐西拐就拐進了銀行的後臺辦公室，向辦公室的工作人員推銷清潔膏。如果銀行算是看守不嚴格，我還看到他用一個不存在的人，混進了南昌一個很權威的政府機關，那個門衛坐在那裏問組長：“你來這裏做什麽？”
組長：“我是旁邊某主任讓我過來辦事？”
門衛猶豫了一下，就讓他進去了。
那一刻，我是震撼的，可以撒謊撒的如此理直氣壯，真的服。組長選擇在這裏試我的膽量，他讓我敲某副局長的門，推銷我們的清潔膏。
這是一位位高權重的領導、因為我們把整個樓都逛完了，所以我知道。
敲門的時刻，我輕咳三聲、推開門說：“您好，我是xxx，這是我們的清潔膏，需要嗎”
裏面是一位知性大美女領導，她擡頭看了下，說：“不需要。”
我在敲門的那一刻就知道不會成功，
關上門後，我就走了。組長很開心，他馬上和老大打了電話說：“元素，敢敲門了。”我聽出了他心裏的激動與開心。
我們很少賣出産品，尤其是我，跑了七天，我只賣出了一盒。
我還記得他在我賣出那一盒清潔膏時也激動地和老大說：“她賣出去了。”
挂完電話，他又對我說:“賣完一盒.你馬上就要賣很多出去。”
我看他對我很期望，我自己卻沒有什麽感想。
買我清潔膏的小姑娘是出于善意，我幫她把鍵盤擦幹淨.或許她也小，她也需要，她不好意思，她就買了。
做銷售最能看見行行色色的人，也有無論我們無論怎樣服務也不會買的。
組長很少脾氣不好、哪怕遇到這樣的人。
我記得那天我們去了一幢事業單位大樓，那是一位四十多歲的男性。
休息我們進去他的辦公室，他正在公，組長給他推薦了我們的産品，并把他桌子上的電腦，鍵盤，一切可擦的都擦幹淨了。
我們的産品也是可以擦皮鞋，組長看領導皮鞋有點髒、也就繼續彎下腰來給他擦，我也彎下腰擦向另一只。
所有的服務都做完後，領導說：“你們下次來，我再買吧！”
組長笑着附和：“好的。”
後面幾天組長并沒有去，我也不知道之後的之後，組長去了沒有。我想應該不會去了吧，我長時間銷售最後，公司早會、晚會被罰的就是我。
懲罰的方式有罰錢，有被要求：“對外喊：”我是豬。”
我兩個都被罰過，對窗外喊：“我是豬。”對我而言沒有任何壓力。
罰錢，那怕十元錢，都讓我十分艱難。
這份工作一開始說的是包吃包住，我就沒有帶錢，又因為這個學期沒有讀書，我想靠自己，最後，我又窮又艱難。
那時候被罰了十元錢，身上已經沒有一百元了，晚上，我能想到的人太少了。”
吳憂回去了，寝室的室友們我沒自信他們會借給我。我忐忑地給鄧暖暖打了電話說:“我沒有錢了，你能不能借一百給我。”
鄧暖暖說：“現在有點晚，明天早上我去銀行打給你。”
那時候，網上付款沒有現在這麽方便。第二天早上，我的手機短信發來一條消息:xxx向你轉入100元。
鄧暖暖總是這麽及時而又春風細雨般的善良，使我對人性的美更深刻，也開啓了另一條我不停地向她借錢，她總會及時幫助我的開端。
她在大學裏是與吳憂同重要的存在。
一個班有差生就會有好生。這個好生，在傳說裏，我不曾見過。
他們是這樣說：“他一個人賣了一個車間。”車間主任置疑他說産品無
害說：“只要你敢吃，整個車間，我都包了。”
他直接拿起來就吃。
後來車間主任就真的買了。
組長也帶我去了那個工廠，我們還是混進去的，車間裏的人都很好，不想我們多做無用力，就說：“你們來晚了，我們已經買了。”
我和組長最後就離開了。
這份工作很簡單也很複雜，更多的事，我已經忘記，能寫出來的也只有這些。
又是一個七天，我不适合做老師、也不适合做銷售，我又敗羽而歸，回到了學校，貼了幾十塊錢。
鄧暖暖什麽也沒說，因為這個事的幫助，我真心覺得能認識她很幸運，太幸運了。
我又要開始一波之折的找工作，現在已經快到五月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