蹙眉，林芽兒擡眸與張翼對視：“那你直接去問金勇安就好了。”
“如果他肯開口的話，我也不會打電話給你了。”張翼收了目光，起身走向辦公桌，從上面拿起幾張照片走到林芽兒旁邊，順手讓在她眼前的桌上：“莫莉是前天晚上十一點死的，死之前她去樓下的商店買了些吃的回去，之後就再也沒有出過門。第二天被旅店老板娘發現，當場就報了警。”
莫莉死于食物中毒，當地的警察檢查了她昨晚吃的泡面，泡面裏有氰化鉀，是一種白色圓球形硬塊，劇毒無比。
“會不會是她自己想要自殺？”林芽兒想到這個問題，随後把自己去找莫莉見到的情況說了一遍。
張翼沉思，“你是說，金勇安被抓，莫莉的表現好像是在害怕？”
“嗯，我記得是這樣。”
“為什麽會害怕呢？”張翼把桌上的照片拿起。慢慢渡步在辦公室內：“難道她知道一些隐情？”
“什麽隐情？”林芽兒仰頭看着他。
“我懷疑莫莉認識金勇安。徐恩恩被金勇安強暴的事情，她應該……”話語頓在這，張翼蹙起眉。他接下來所想的一定讓人很難接受，但是卻是血淋淋的推測事實。“徐恩恩被強暴的過程中，莫莉應該看到了。她事後應該跟金勇安達成了某種協議，所以在事情被記者曝出之後，她一直躲閃。金勇安被抓，她害怕的原因可能是怕金勇安把她供出！”
把手中的照片用力拍在辦公桌上，張翼推測完畢。
林芽兒聽完之後很是震驚，她握着杯子的手一抖，杯子裏有水灑出，灑在桌面。
“證據呢？”腦子裏運轉了幾遍張翼推測的話，最終她吐出這麽一句。
張翼搖搖頭，“撬不開金勇安的嘴，徐恩恩腦子又還處在迷糊狀。現在只有靠你了，如果你能想起那天晚上的男人，一切大概就能水落石出了。”
“我不懂。”
“那個殺死莫莉的人，很有可能知道她跟金勇安之間的事情。或者說，那個人是金勇安的同夥！”
四周再次沉靜片刻。
林芽兒把手中的杯子放回桌上。“你讓我好好想想。”她閉上眼睛，蹙緊眉頭，開始仔細回想當天晚上發生的所有事。
記憶中，她在跟張翼分開後就四處去找夏禾。但是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沮喪的她走在大街，突然就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
打電話給她的男人說夏禾在他家裏，因為喝的爛醉而行之不便，需要讓林芽兒去接，林芽兒也就答應了。
“然後那個給你打電話的男人來接你了？”張翼打斷。
“是，我上了他的車。他看起來像個好人，很紳士。”林芽兒閉上眼睛蹙緊眉頭：“後來他給我遞了一瓶水，我沒有喝。一開始我不知道水有問題，是後來才知道的……”說到這，林芽兒眉越皺越深。
“後來雨越下越大，他開車撞死了一個女人。”張翼見她這副模樣，知道她是再也想不起來了，于是助攻道。
林芽兒搖搖頭，想說嗯，又不大确定。
“總感覺頭頂好痛，每次想去深想的時候那塊地方總是會隐隐作痛。”說着林芽兒伸手去摸腦袋，“就像針紮了一樣，而且頭頂還有一粒凸起的小塊，有點癢。以前從來沒有過的，就最近幾天發現的。”
“凸起的小塊？”張翼覺得疑惑。他邁一步靠近林芽兒，伸手去撥開她頭頂的發際線。“是這裏？”他伸手按了一下。
“嗯嗯，是這兒！”
“感覺好像是疤……”張翼試探性的用手摳了一下，那凸起的小粒很容易就被他的指甲給帶離了頭頂。
果然……
“那個男人很有可能是給你打了一種藥物，讓你失掉一部分記憶。你以前腦袋是不是受過傷？”張翼仔細看着手中的疤，問。
“大學的時候受過傷，也失掉了一部分記憶。”
“難怪說。”這下事情變得有些困難了，張翼走到辦公桌前坐下打開電腦，再次調出事發當晚的監控視頻。“你過來看看視頻，能不能想起那個男人的模樣。”
林芽兒起身走到張翼身後，視線盯着電腦屏幕。
男人從車上走下，走到被撞的女人身旁。他的臉似乎轉過視頻，只是很快的一瞬。
把女人從暴雨中拖到車裏，林芽兒那段空白的記憶開始旋轉。
“我家對面有家中醫院，把女人送進醫院後你順便帶夏禾離開。”
“你先下去，夏禾在底下。中醫院在前方拐角，我現在開車過去。”
陳豪說的話浮現在林芽兒的腦海，黑色西裝，黑色箱子……
“我想起來了！夏禾也是他殺的！”林芽兒突然大呼，張翼臉色一沉，但是沒有說話。他把電腦關了，起身往辦公室外走。
林芽兒緊跟其後。
跟在張翼身後，林芽兒去到了監獄。金勇安被單獨關在一間監獄，兩人走到門外時，他正躺在床上囔囔自語。
警員打開鐵門，張翼跟林芽兒擡步走進去。金勇安餘光瞟到兩人進來，不為所動。
“起來。”張翼聲音清冷且帶着點威嚴，金勇安眼神上瞟看了張翼一眼，依舊無動于衷。
短暫的沉默，張翼順勢坐在他的枕邊，又道：“莫莉死了。”
金勇安聞言身體一僵。短暫的沉默，他蹭的一下坐起身：“什麽意思？難道你覺得是我越獄出去殺的嗎？”停頓了會，他又躺回去，風輕雲淡道：“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就算是我殺的，頂多提前幾日死罷了。”
“莫莉的死跟你有關，但人不是你殺的。”張翼道。“夏禾也不是你殺的，對吧？為什麽上庭時，要把這件事往自己身上攬？”
金勇安不說話，一直沉默的林芽兒雙手環在胸前，譏諷開口：“他大概是覺得，反正自己做的事會被判死刑。既然要死，那背黑鍋也沒有關系，反正他自己認為自己也不是什麽好人。”
“呵！”金勇安冷哼一聲。
林芽兒繼續：“我看事情跟張警官推測的一樣，殺死莫莉的人一定是知道金先生跟莫莉之間的事情。而且那件事情，還見不得人！”
怔。
金勇安被林芽兒說中了，他的輕蔑僵在臉上。不等他開口，林芽兒又道：“金先生難道不好奇這個人是誰嗎？或者說，金先生認識這個殺死莫莉的人？”
靜，死一般的沉靜。
金勇安再次坐起身，他換了副嚴謹的表情。“我不認識殺死莫莉的人。”
“那金先生大概是猜到了這個人是誰，對嗎？”林芽兒上前一步。她目光集聚在金勇安的眼瞳，想試圖看出點什麽。
“就算知道，你覺得我會說嗎？
“金先生不說的話，那就該輪到殺死莫莉的那個人說了。你說他知道了這麽不可告人的事情，會不會把事情誇大。到時候金先生一死，謠言滿天飛。這人活着怕被戳脊梁骨，死了也怕得不到安生。你說對嗎？況且一人犯事，全家遭吐沫。我真不相信，金先生是一個親人都沒有了。就算沒親人，那朋友呢？昔日的愛人呢？難道……”
“夠了！”一直面無表情的金勇安被林芽兒說得發怒。“我雖然不認識殺死莫莉的人是誰，但是我知道殺死夏禾的人是誰！”
109：跑不掉
陳豪直播殺死夏禾的時候，金勇安在暗網觀看。
雖然是匿名，但是金勇安有手段查出直播的賬號，再由賬號的綁定查到直播的人。
陳豪、男、三十五歲。天性的自閉症，只喜歡黑暗和血腥。小的時候就經常虐待動物，甚至在網上學活剝動物的皮。
在他十三歲的時候，因為跟妹妹吵架差點拿刀砍死自己的妹妹而被趕出家門。從此就在外流浪，無人知道他是怎麽活到現在的。
“那你知道他一般在什麽地方出現嗎？”
金勇安被暫時放出了監獄，張翼帶着他去到夏禾出事的地點。
依舊是寬闊的大馬路，四周荒無人煙。秋風掃落葉，滿林的葉子落了半，只剩樹枝孤零零的搖曳在空中。
站在深林外面，姜宇雙手插兜半倚靠在路虎車門旁：“來這裏做什麽？難道兇手還會帶第二個人來這裏作案？”他語氣平淡，似乎只是這麽一說。
金勇安聞言瞥了姜宇一眼，似乎很輕蔑：“變态的心理你不會懂。像這種殘忍的手段，兇手會在過了一段時間後回來看看曾經作案的地點，回味兇殺的過程。”金勇安說着閉上了眼睛，似乎就像他說的，在回味兇手的過程。
“所以，你也是變态？”姜宇嘴角勾起，插在褲兜裏的手抽出，搭在車門檻上。說出這種話，其實他完全沒有譏諷金勇安的意思。對于金勇安做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