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天一夜。
“我也不知道,但這幾人背景都不可小視。活要見人,死也要見屍吧。”另一個回答,其實他的想法跟小吳一樣。
“這麽大的海,要死了屍體也不知道飄哪去。再說了,海裏生物那麽多,光一條鯊魚就能把他們都吃了。”
“我說你們兩個少說幾句吧,拿錢辦事廢話還這麽多。”在後掌舵的老何忍不住開口。賀文什麽背景,他比小吳和小唐兩人清楚多了。只是這幾人出來都沒有跟家裏人說嗎?按照常理,這麽有背景的人要是失聯一天,家裏人都該知道消息了。
“老何啊,我們倆說的都很有道理,你不這樣認為嗎?”小唐不滿的繼續道。他嘆了口氣,開始擔心賀文以後的産業。
“聽聞這個人只有一個養女,養女還是跟他一起出的海……要是賀文死了,他的養女也死了。那麽他剩下的財産會怎麽處理呢?”小吳忍不住問。
“誰知道呢,估計是捐出去吧?”小唐胡謅道。
“哎!我說你們還是太年輕啊。這人現在還不知道是個什麽情況呢,你們就在想他死後的事情,這不是詛咒人嗎?”話雖然是這麽說,但是現在的人都是這樣。
小唐也懶得跟年紀大了的老何繼續争辯,便也不再說話。
游艇繼續前行,距離他們位置很遠的夏禾和阿茶也奮力的往他們的方向游。而就在快慢慢靠近的時候,小唐打了個哈欠:“小吳,現在幾點了?”
小吳拿出手機看了下時間:“快八點了,要不咱們換個方向前行吧。這一直往前也看不到什麽。”
小唐點頭表示同意。他轉頭對老何說:“老何,要不換個方向吧?往北邊去看看。”
“嗯。”老何也同意。
游艇打轉,燈光開始離夏禾她們遠去。阿茶焦急的加快速度,“救命!救命啊!”她大喊,聲音沙啞又低沉。夏禾也跟着她一起喊,但是距離太遠,游艇上的三人根本聽不到。
眼看游艇越走越遠,夏禾絕望的崩潰大哭。
“等等…你們有沒有聽到哭聲?”老何身體突然一僵,他扭頭往後看。
一般結了婚的好男人,對女人的哭聲最為敏感。所以在夏禾放聲大哭的時候,上了年紀的老何竟聽到了。而且他敢肯定,這絕不是幻聽。“一個女人的哭聲,好像就是從我們剛剛打轉的方向傳來的。”
“什麽哭聲?”小唐和小吳順着他的方向往後看,還拿起手電筒照着海平面晃了晃:“沒有吧,你是不是出現幻聽了?”
“不可能!”老何極為肯定。他開始倒轉游艇,往剛剛的方向加快速度駛去。
小唐和小吳對視了一眼,也開始對着海面大喊:“嘿,有人嗎?有沒有人……”
他們的聲音跟着行駛的游艇順着海風傳進夏禾跟阿茶的耳邊。阿茶眼中一喜,更加大聲的回應:“救命……這裏有人!救命啊……”
“嘿,真的有聲音!”小唐和小吳還有老何三人臉上染上欣喜,向前的速度加到了最快。
最後,奄奄一息的賀珍珍和已經筋疲力盡快不行的夏禾還有阿茶獲救。獲救後三人被送到了醫院輸液,由于賀珍珍傷勢嚴重,她被轉到了重點病房照看。搜救隊還在繼續,因為賀文和孔墨章還沒有被找到。
九月二十二號早上八點,游艇消失的第四天。
“有消息了嗎?”夏禾坐在病床上緊握着手機。在接到小唐的電話後,她激動的問。
“我們在海上撿到一只鞋,還有一條被咬得七零八碎的深色西服褲。”小唐撇撇嘴,在糾結了很久之後開口說出:“我們這邊猜測……你的朋友可能遇害了……”
“不……不可能!不可能的!”夏禾臉上失了顏色,她一邊搖頭一邊把插在手背的針頭拔出,下床想往外走。“你們現在在哪?”
在隔壁床幫病人換藥水的護士看到後急忙上前攔住她:“夏小姐,你現在身體還很虛……”
“讓開!”夏禾紅腫着一雙眼睛沖護士怒吼。被吼的護士愣在了原地,任夏禾跑出病房外。
“夏小姐,你冷靜點……”小唐從電話裏聽出了點情況。他低頭看着打撈上來的鞋和褲子,眼裏露出悲哀之色。“你們一共失聯了兩個人,一個是賀文,一個是你男友。你還記得你男友跟你們一起出發時穿的是什麽嗎?”
小唐此話一出,夏禾奔跑的腳步慢了下來。她一邊繼續往海邊走一邊想,囔囔着道:“那天他穿着白色T恤,五分休閑褲和一雙白色球鞋……還戴着一頂白色的棒球帽。”
“那賀文先生呢?”
“一身西裝和皮鞋……”夏禾完全停住了腳步,她擡頭看着前方熙攘的人群,看着那寬闊馬路上飛馳來去的車輛。視線開始變得模糊:“賀大叔,出事了嗎?”
“嗯,目測是。”小唐站起身看着蔚藍的大海。他只能說目測,萬一有奇跡呢?只是這奇跡,可能會很渺茫。因為正常人身上穿的褲子,是不可能在掉入海裏後脫掉的。除非,下半身被鯊魚咬斷了……
‘嘀——’
車鳴聲讓夏禾的視線又變得清晰了起來,她擡步走過馬路。身穿着病服的她頂着一群異樣的眼光往貝爾海走,此時她心裏只有一個信念,那就是找到孔墨章。
病房裏的賀珍珍在昏迷了兩天後也蘇醒了過來。她鼻子裏插着輸氧管,手上打着輸液針。
“珍珍?”阿茶見賀珍珍的手指動了動,便急忙叫來了護士。一陣忙活後,賀珍珍睜開了眼睛。
“珍珍?”再次叫賀珍珍的名字,阿茶坐在她的旁邊伸手握着她的手。
賀珍珍微微偏頭看着阿茶,發白的嘴唇微張:“阿茶姐……”她的聲音不虛弱了,只是很暗啞。
“我在呢。珍珍,你感覺怎麽樣?”
“我沒事了,夏禾姐呢。”
“夏禾她還在輸液。你渴嗎?餓不餓?”
“嗯。”賀珍珍點了下頭,又問:“父親呢……他被救了嗎?”
082:繼續禍害
阿茶手握着她的手一僵。
剛剛小吳打電話給她了,說在海面打撈到了一只飄着的鞋和一條被咬得破碎的西服褲。出海的時候賀文就穿得這樣,打撈到這兩樣東西,無疑是表明賀文已經出事。
“阿茶姐?”見阿茶不說話,賀珍珍蹙眉:“父親他……是遇難了嗎?”
阿茶低頭看着賀珍珍蒼白的臉,有些不忍。可盡管再不忍,她還是點了下頭。
本以為賀珍珍會難過,可她在看到阿茶點頭後,臉上的表情卻像是松了口氣。好似心中一顆石頭落了地……
偏頭,賀珍珍臉面朝天花板。她盯着白色的天花板,水靈的大眼睛眨了幾下:“真好。”她說,她當着阿茶的面說。
“哎……”阿茶不清楚賀珍珍與賀文的家庭關系,以為她只是在強顏歡笑。便道:“珍珍,其實也不一定的。萬一有奇跡呢?會沒事的,別難過……”
賀珍珍嗯了一聲,不再有多餘的話。
阿茶又安慰了她幾句話,随後出了病房去給她買吃的。賀珍珍在阿茶離開之後坐起身,原本面無表情的臉上抹出了詭異的笑。
與此同時林芽兒那邊——
信的事情一直沒有下落,林芽兒為了這件事奔波得簡直身心疲倦。她班也沒上,先前投簡歷準備去面試的公司她也沒去。
走在人潮洶湧的大街,她蹲在馬路邊給姜宇打了個電話。
姜宇在V市忙着打理他父親經營的公司,估計得過完國慶節才回A市。但也不一定,得先看V這邊的事情什麽時候弄好。
挂斷了姜宇的電話,林芽兒又給夏禾打了個電話。夏禾沒接,她給阿茶打電話。通話之後,她才知道他們出事了。
“原來那天我看到的新聞是說的你們……”林芽兒在得知消息後表示很震驚。她站起身,身體都忍不住抖了抖:“那你們現在怎麽樣?有沒有什麽事啊?”
“我跟夏禾還有珍珍都獲救了,只有孔墨章和賀文兩人還……還不大确定到底是生是死。搜救隊還在繼續搜尋,目前沒有結果。”阿茶一手提着幫賀珍珍買的餐點,一手握着手機跟林芽兒通話。她臉色不是很好,心裏也悶悶的說不出是什麽感覺。
她覺得自己這次能獲救已經很幸運了,除了慶幸之外,她不知道還能用什麽表達自己的心情。
說她自私也好,無情也罷。
畢竟她跟孔墨章和賀文兩人不過是萍水相逢,之間并沒有過多的交集。若不是他們跟夏禾還有賀珍珍有關系,她幾乎不會有心悶這種感覺。
“孔墨章……”林芽兒心一沉。
“嗯。已經第四天了,也不知道他們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