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珍犬還扯着蜘蛛腿玩的正歡,見到有人出頭,放下口中的蜘蛛腿,狗腿的跑去蹭蹭聶霜的小腿,汪汪叫了幾聲,似乎是真的在索要那兩斤的牛肉幹。
的确,驚離喜歡吃,可是現在他很喜歡這種玩的感覺,真的是太爽了。聶霜抱着驚離。打量起那個突然沖出來的女子。
來人一身灰黑色輕裝,緊身的衣褲,顯露出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細細的小蠻腰上,挂着一個腰帶,腰帶上幾個皮包很是惹眼,大大小小的劍柄露出刀鞘,有五六把。而最引人注目的,則是她身後背的一柄長劍,那長劍的劍身古樸無華,卻有一種無形中的力量,使人無法将視線從那上面移開。
女子眉清目秀,說不上漂亮,但卻甚是迷人,裸露在外的麥色肌膚,沒有一絲贅肉,整個人就仿佛是一個完美的藝術品一般。
奚碧姍的腳下已經軟了,就算她是一個禦獸師,也何曾遇到過充斥着如此駭人殺氣的對手,別人無法感覺,那是因為這女人沒有對他們出手,所有的壓力,全部都在奚碧姍一個人身上了。
撲通一聲,奚碧姍面色蠟黃,渾身一點力氣都提不起來,跌坐在地上。
見狀,女子收起了自己的匕首,走到了聶霜的面前,清雅的眼神,溫和的看着聶霜一笑,無言的伸出右手,等着聶霜将小手放上去。
聶霜眯眼一笑,已經知道這人是誰了。
“啊!對了!”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聶霜回過頭來看着食為天的老板說道:“老板,別忘了,十倍啊,十倍啊!”說着拍拍自己的水晶卡。
食為天的老板早已經癱坐在地上,聶霜接連喊了半天,這才反應過來:“十倍?十倍什麽?”有些不明所以。
聶霜拍拍水晶卡說道:“當然是錢啊,你看看我這卡裏有多少金幣,你要十倍付給我的,你忘了?我的晃晃可是贏的很精彩呢!”
說罷拍拍驚離的小腦袋,小手順着那柔滑的黑紅毛皮,認真的說道。
“啊!好好,好好!”
人家拿着的可是神獸啊,作為食為天的老板,他這種陣仗沒見多少,卻也知道人家肯定不是好惹的主,一探那水晶卡,臉色立刻就青了。
“小,小祖宗,您這,您這也太多了,十倍,我,我沒那麽多啊!”
引火上身,是怎麽解釋的?他只是想小小的開個賭局,樂和樂和啊。
聶霜眼睛一眯,心道:誰讓你拿本姑娘做賭局。
“怎麽?你不打算陪?”說罷,聶霜就要把袖珍犬放在地上,再沖着胖老板吼上一嗓子。
胖老板看着已經死絕的血紅蜘蛛,艱難的吞了口口水,哀求到:“小祖宗,求您了,給我留點行嗎?小人我有眼不識泰山,不應該拿你下注。”
聶霜苦着臉說道:“那怎麽行,我打個九九折給你,怎麽樣?”
“額!”
胖老板的臉色更加的鐵青,這九九折和沒打有什麽兩樣,十倍的錢,可以抵壓他整個的食為天酒店了,雖然他的酒家不止這一家,可沒有了食為天,其他的不也就完全做不起來了嗎?這小子,什麽來頭,怎麽沒人禀報他。
想到這裏,他的眼神一冷,陰冷的說道:“小東西,有些事情,要适可而止,就算你的是貴賓卡,也還沒到呼風喚雨的地步,食為天的背後可有人罩着,你要想清楚了。”
一席話一出,聶霜心中冷叱,她還真就不怕事,被女子輕輕抓着的小手,微微握了握,而女子也低頭,輕輕一笑,仍舊沒有說話,然而手掌上帶來的溫度,卻讓聶霜生出一種天不怕地不怕的感覺。
“老板,你要賴賬!”聶霜的臉色大變,指控胖老板耍無賴。
“小鬼,說的不要那麽明白,誰不知道食為天的後臺是魔師工會,你若是真把食為天收去,你覺得你能做得下去?我勸你,得饒人處且饒人。退一步,大家都好說話。”
聶霜心中冷笑,表面上卻還是沒說什麽,而是煞有其事的摸着下巴說道:“魔師工會,這名字真礙事,前幾天就因為這個工會,老師燒了一次食為天,今天又出現了。”說罷,揚起小臉,聶霜看着那輕裝女子說道:“姐姐,魔師工會很厲害?”
見聶霜問自己,女子搖搖頭說道:“不厲害,至少還沒有風雲傭兵團的耀眼。”
“哦?”聶霜挑眉。
風雲傭兵團?
七星鬼斬刃!
人群中開始有人竊竊私語。
這女人,這女人是傳說中的女騎士,風雲傭兵團最強的女人。
我的媽呀!
譚靈兒的眼神,冷酷無比,卻偏偏看向聶霜的時候,流落出女子特有的溫柔:“弟弟,今天你我第一次見面,不如姐姐,就帶你去魔師工會,讨個說法,今天這食為天一定會到你的手中的。”
輸人輸陣不輸錢更不輸靠山。
她輸人了嗎?沒有,有一個這樣的人,跟着呢。
她輸陣了嗎?沒有!那寵物狗一嗓子,啥陣勢沒有啊。
一個女騎士,就能夠獨身去找魔師工會的麻煩。
這也許是一個笑話,但更多的卻是一個警鐘。你魔師工會縱使很強,可越強越怕不要命的。面對一個女修羅,你能如何?除非你一擊幹掉她,否則人家暗中幹掉你幾個,也夠肉疼的。
即便風雲傭兵團已經不複存在,但人卻還在。
一個柔弱女子,只身站在人群中,卻讓人不敢忽視,這是一種傲然,一種生長在骨子裏的傲,是同伴之間,以血溝通而起的橋梁。
譚靈兒淡淡的看着胖老板,雖是看着,卻是一點殺氣都未曾流露,如同一個帶着稚嫩弟弟的少女一般。
胖老板漸漸的流下了冷汗,這食為天怎麽說也是他一手打下的基業,可為什麽會出現這個小鬼,而一個輕易的動作,就将他全部的財産都贏去了。
他不甘心,只要他願意出錢,魔師工會,是不會怕這個女人的。
想到這裏他突然意識到不對勁,為什麽一個小鬼會有他酒樓的水晶卡,這水晶卡只有十片,而印象中,卻沒有這小鬼的影子。
“小鬼!說,你這卡是哪裏偷來的!”胖老板惡狠狠的拿着水晶卡,義正嚴詞的大聲說道:“我食為天的水晶卡,可沒有給過這小鬼,這卡一定是他從哪裏偷來的!”
眼中閃過一絲得意與狠辣,他挺直了腰板,看向了譚靈兒。
譚靈兒終于動容了,冷笑一卻未說話,而是從容的拉着聶霜的手,朝着魔師工會的方向走去。
人群,自動讓了開來。胖老板的眼神不斷的閃動,一橫滿是油水的壯碩身體,擋在了譚靈兒的面前說道:“你想去哪!”
譚靈兒的眼神,只停在了他身上不到一秒,連話都不多說,一柄小巧的匕首便橫在了胖老板的脖頸,淡漠的吐出兩個字:“走吧!”
走?去哪?
人群再次分離,為他們挪出更多的地方。聶霜的水晶卡還在胖老板那裏,她擡手就從那哆哆嗦嗦的肥手中搶了回來說道:“這可是文修哥哥送給我的禮物,被你摸的全都是油。髒死了!”
文修,這個名字怎麽這麽熟悉。
是啊,總覺得在哪裏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