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沉沉的天空下是一場突如其來的雨,平添了一絲涼意,讓本來就人煙稀少的邊遠小鎮更加冷清了,街邊還不斷散發着一股灰塵的味道,很是嗆人。
然而就在這樣荒涼的地方,居然有一家修建不錯的客棧,在這邊遠的小鎮中格外顯眼。
一個紅衣少女踏着水花走在小鎮的街道上,她發現了這家客棧,焦急的臉上終是露出了欣喜的表情于是急忙轉身往回跑了一段路,頭上的紅色發帶随風飛舞着,看起來十分的飄逸。
只見有一白衣男子坐在一塊石頭上,手上還拿着一把未打開的白扇,雖然下着雨,但是男子一點都不狼狽反而有一種說不清的仙風道骨,兩人都未撐傘但是衣襟卻不見有半分打濕。
紅衣女子高興的跑到白衣男子的跟前“師父,前面的小鎮裏有家不錯的客棧,我們剛好去避避雨吧!”
白衣男子幫紅衣女子攏了攏跑亂的頭發,笑着點了點頭,便任由着紅衣女子将他拉走了。
只是片刻師徒二人就走到了那家客棧門口,在這邊遠、貧窮的小鎮出現這樣的客棧實屬不易。
月季桃扯着白衣男子的衣袖說着“師父,我們就在這裏先躲躲雨吧!”
白衣男子的眼中卻飛快的閃過一絲疑惑,這家客棧居然沒有名字,而且實在是與小鎮反差太大,顯得有些格格不入,着實看着奇怪,但不可能一直用靈力避雨,這雨看樣子一時半會兒是停不了的還是要找地方躲一下,于是也只有淺淺一笑推開了門。
想不到這家客棧居然裏面坐滿了人,月季桃和她師父的來到讓原本熱鬧的客棧靜了一下,但也只有一下便又恢複了原樣。
月季桃環顧了一下客棧最後和白衣男子落座在一個角落,在這裏剛好可以看到客棧裏面全部的人,客棧裏除了進來的客人,還有兩個跑堂的小二,看起來跟平常的客棧一樣,月季桃點了幾個小菜,又要了一壺香茗這才安心坐了下來。
客棧裏的人看衣着是分為兩路,靠在月季桃左邊的一行人身着金邊白衣風度翩翩,彬彬有禮,行為舉止竟跟月季桃的師父相似,叫人看的賞心悅目。
右手邊是一行身着紅衣的人,那紅色十分鮮豔,像開在彼岸的曼珠沙華一般,比月季桃的紅衣還要豔麗幾分。
身着紅衣的這一行人中間似乎有個身份不一般的少年,他被衆人圍着坐在最顯眼的地方。
月季桃本來并沒有注意到他,可是這紅衣的一行人實在是太吵鬧了,左邊與右邊反差太大了,讓她不得不注意。
“我說你們金家人都是啞巴嗎?裝腔作勢,還是在我孟家人面前被吓得不敢說話了,哈哈,真是一群膽小鬼。”本來平靜的氛圍被這一通突如其來的辱罵打破了。
沒錯,說這話的人就是被衆星拱月的那個紅衣少年,此刻他站了起來,似乎是喝了些酒,所以口出狂言,身體向左右搖晃着,連走路都有些不穩。
顯然這身着金邊白衣的就是金家人了,看起來都是與紅衣少年年紀一般大,聽到紅衣少年如此羞辱金家都十分生氣,但良好的涵養讓他們并沒有發作。
孟白祺見金家人一句話也不說簡直是覺得好欺負便越發的變本加厲“你知道外面的氏族怎麽……怎麽說你們金家的嗎?懦弱無能,假慈悲,自金韻離後再無能人,你們活得真是窩囊,我看着都着急。”
“孟白祺,你不要胡言亂語,這裏不是你孟家的地方,能任你胡來。”還是有年紀小的金家子弟在孟白祺說完後立馬臉紅着反駁。
孟白祺聽到金家子弟的反駁後跌跌撞撞的就跑到了金家人的面前,他面相是極好的,但是此刻的行為卻讓人感到厭惡,面容扭曲,活脫脫的纨绔子弟。
“不是我孟家的地盤又……又怎樣,你們金家的地方又怎樣,你們金家人無用,這……這個地方……我孟家遲早接收過來。”
金家子弟已經忍孟白祺很久了聽到他又說出如此猖狂的話自然都站了起來“孟白祺,你莫要欺我們金家無人,我們金家家主已經放出紙鶴去請韻離前輩出山了,你若想挑撥金孟兩家關系就盡管逞一時口舌之快吧!”
孟白祺一聽這話酒給吓了半分醒,金韻離?那可是一個令百家氏族聞之色變的存在啊!
可是孟家其他人卻并不在意,紛紛說道“白祺師兄莫要怕,金韻離早就歸隐了,這麽久都沒聽到他的半分消息,到底是生是死還不一定呢!”
月季桃十分無奈的聽着他們的争吵聲,不時再望望她師父微挑嘴角的笑。
真的是好巧啊!
她的師父就是他們口中所說的金韻離,不過她師父顯然是并不想理這些氏族子弟的。
金韻離只是自顧着喝茶并不說話,臉上帶着三分笑,一切都表現的像個旁觀者。
“孟家人你們欺人太甚,韻離前輩是你們能污蔑的嗎?”金家這邊終于有人忍不住紅着臉拔出了劍來,應該是一個剛入門的弟子,性子有些急躁了點。
幸好一旁有一個眉清目秀看起來還十分正義的金家子弟及時攔住了他。
“喲!想殺人啊!你信不信我明日便讓你們金家從百家氏族中除名,跟十年前的祁氏一樣啊!”孟白祺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十分猙獰,仿佛說的跟真的一樣。
可是還未等他說出下一句話,衆人就看見他一下子倒在了地上,痛苦的捂着肚子,哇哇的慘叫着,爬都爬不起來。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大家都沒有看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就只有月季桃看見了,是她師父,可是師父不是不想理他們的嗎?為什麽又改變注意了?月季桃有點疑惑,但是看到師父懲治孟家子弟也是十分解氣的。
孟家子弟見狀哪還顧得上那麽多,趕緊上去扶孟白祺,可是還未等他們碰到孟白祺的半片衣角就變得跟孟白祺一樣倒地,紛紛捂着肚子□□着。
剩下的人見狀都不敢上前了,生怕變得跟他們一樣。于是他們轉頭開始找起了這罪魁禍首“到底是誰,是誰在裝神弄鬼,給我站出來,連我們孟家人都敢得罪,我看你們是不想活了吧!給我出來。”
孟家人環顧客棧了一圈,如果是金家人幹的按理說他們應該會察覺,但既然不是金家人,所以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就都落到月季桃師徒兩人身上。
孟白祺此刻也站了起來一手捂着肚子一邊十分不長記性的對着月季桃師徒大罵“原來是你們搗的鬼,你們……你們可知道我是誰嗎?粗鄙的山野之人也敢打我,信不信……”
金韻離連看都不看孟白祺一眼,随手就是一個茶杯擲了出去,于是孟白祺又被打倒在地,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孟家的幾個膽小後輩氣得是咬牙切齒,但是卻都不敢吭聲了,怕被打,都躲得遠遠的。
金家子弟一臉敬佩的看着金韻離,而金韻離也對着他們淺淺一笑,金家子弟不想冒昧無禮打擾到前輩便又坐了下來,也不再理會孟家子弟了。
孟白祺在金韻離手下讨到了苦吃,一時間也不敢再多說什麽,孟家子弟見金韻離沒有動作了便慌亂的去扶起了孟白祺也坐回了原位。
金家子弟用過飯後向金韻離抱拳一拜再次表示敬意便上樓去了,走到樓梯中間那個眉目清秀的少年好像是被叫做金睿風,他記起了什麽轉過身來“前輩還有這位姑娘請在你們桌上那盞蠟燭燃盡前回到客房,然後就不要再出客房了。”
月季桃沖少年點了點頭表示聽到,畢竟這裏是金家的地域,一定有什麽不方便透露的原因,反正也只是休息一晚,師徒二人便也沒有多問,孟家人就是想問也不敢問了。
一看桌上的蠟燭已經燃了一大半了月季桃忽地說道“師父,要不要把他們扔出去。”說到這裏月季桃露出一抹笑容,本來是十分好看的,可是落在了孟家人的眼裏卻是十分恐怖。
“你們……我孟家人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孟白祺惡狠狠的說着,那眼神似乎要把月季桃師徒兩人生吞活剝一般,金韻離搖頭好言勸告“這次只是給你們一個教訓,你們若是再生事端,我一定不會輕饒你們,蠟燭已經燃過大半了,你們都馬上回房間休息,這家客棧,可能有古怪。”
如果是金家子弟這樣說孟家子弟一定不會照做,可是這話出自眼前這個身份不明的高人之口,而且高人的徒弟好像還很想扔他們出去,孟家子弟哪敢多說一句連忙跑上樓去了,生怕在這雨天還被丢出去。
月季桃與金韻離相視一笑也上了樓,月季桃上樓前無意間瞥見在樓下簾子後面有一個女子正在看着他們,那女子長的很是美豔,她似乎是發現月季桃在看她,忽然沖月季桃一笑。
那是什麽人?其她的客人?月季桃想着,可是等她再轉頭去看那美豔女子時,女子卻不見了,月季桃又揉了揉眼睛,心想可能看錯了吧。
“怎麽了?”金韻離見月季桃忽然停了下來十分關心的問着。
月季桃搖頭拽着金韻離的衣袖一笑同金韻離一起上樓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修改bu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