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在聶霜這無堅不摧的火盾掩護下整個小隊,如虎入羊群般大開殺戒。
“快阻止他們!”魔師隊中,幾個中年男人手持武器,同時朝着聶霜的火牆攻擊而來。轟轟聲震耳欲聾,巨大的震動,使得火牆開始出現了不穩定的魔力波動。
五六個中年人同時後撤一步,齊聲大喝,鐵錘長劍—舞動着再次朝着火牆轟擊而來。轟的一聲巨響,令整個火牆頓時消散,聶霜在這巨大的沖擊之下,向後倒退了幾步,身後兩個有力的手臂快速的頂住了他的後背,燕瑤與雲明輝同時手腕發力,再次把聶霜推了起來。聶霜在後退的同時已經完成九蛇穿刺的蓄力,雙掌心向外,接着兩人的推力,猛的向前大跨一步,九條赤紅火蛇瞬間沖出她的掌心,在空中交相纏繞着,轟然砸向了魔師隊伍的前方。
九條火蛇所過之處,與聶霜等級相差甚遠的魔師們,根本沒有抵抗的能力,一旦被攻擊非死即重傷,連那六個魔師也同時的側身,後退,作出防禦的姿态。三條火蛇同時攻擊,強大的推力,硬生生的将其中三人推的不斷向後滑,甚至焦黑的地面上,留下了幾道深深的裂痕。
其餘三人,眼見着這三股火蛇即将推入魔師的隊伍中去,同時發力,抵在了同伴的身後,就在這時,聶霜的雙掌向後一爪,三條火蛇騰空而起,在空中折返一個圈,轟的朝着六人所在的方向,轟砸了下來。
轟轟轟!
三個連在一起的爆響,使得對方的魔師方陣受到了極大的沖擊,沖天而起的火光,瞬間爆發,将靠近的一些魔師全部掀倒在地,口吐血沫,倒地不起。
不到幾分鐘的功夫,幾個人已經沖進了魔師中央,在霸道的攻擊之下,死傷無數,花樂婷站在隊伍中央,雖然沒有直接的碰觸敵人,但是在那一雙游動的纖手之下,五顏六色的粉末不斷的向四周擴散,看似氣體,卻并不分散,仿佛流水一般,向着四周蔓延。每一個觸碰到的敵人,要麽渾身無力,口吐白沫,要麽渾身潰爛,而且潰爛還以着肉眼能見的速度蔓延着。死傷在她手中的敵人,甚至要比其他幾個人都要多。而那一雙純白的眼睛,雖然純白無暇,卻總是透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神色,仿佛能夠看透人的靈魂一般,令人膽顫。
就在對方的魔師已經毫無招架之力的同時,一道無色的波動,沖破光速朝着聶霜的面門而來,若不是聶霜的精神力驚人,這一下就很容易被打個正着,可是她有不能避讓,以身後花樂婷的伸手根本不可能躲避得開,身體快速下蹲,一道兩只長長的火翼瞬間折翻,擋在了她的面前,剛好與那股力量,在距離她頭不到半米的位置相撞,雖然這股沖擊波沒有任何的顏色,沒有任何的附帶效果,力道卻大的驚人,隐隐之中,帶着水的波動。黑色的人影一閃,一個十八九歲的青年男子便站在了聶霜的面前。
聶霜心口處的火紅光環飛速轉動,将沖進體內的暗勁全部化解,同時快速的恢複着聶霜的魔力。
“你是什麽人!在之前的戰鬥中,怎麽沒見過聶家軍裏,有這麽一個強大的火系魔師?”對方的眼神冷冰冰的,仿佛在他的眼裏,聶霜幾人,已經形同廢人。
就是這個人傷害了爺爺!
看到這個人的第一時間,聶霜就篤定,這個人就是傷害聶傲龍的兇手,兩只火翼驟然收縮,一對銀色的羽翼,同時出現,手中焱赤神劍斜指,聶霜眼神森然的看着他問道:“在下聶姬霜!你又是什麽人,我爺爺的傷是你造成的?”說罷,長劍微微一轉,劍鋒面向了那男子。
“你就是聶姬霜?真是一把好劍,不過卻不适合我用,不為我所用者,必摧之!”說罷,那人眼神一變,渾身彷如水一般快速的波動了起來。
聶霜微微将幾人向後一推,只身迎了上去喝道:“乾水國的人,就是沒有禮貌,連說個名字都藏頭露尾,今天我就教你什麽叫做尊敬長輩!”說罷,聶霜手中焱赤神劍一翻,渾身爆發出驚人的紅光,無數道劍影于此同時迸發,在聶霜的舞動之下,每一道劍影都帶着招式,朝着對方鋪天蓋地的直襲而來。
那人心中一驚,暗道:好淩厲的劍意。
這每一道劍影看似只是普通的劍招,卻能夠在攻擊的一瞬間,改變劍意就仿佛原本在壓制,以抓緊時機,就會迸發一般。這種對攻擊的時機以及取得的效果控制可以說已經是了如指掌,仿佛呼吸那般簡單了。
只這一個接觸,他就知道對方實力不淺,甚至還遠在自己之上。能夠在戰場上屢立戰功,完全是憑借着他那極寒之水的體質,才能夠壓制一切敵人,而在實際的修為上,他甚至還沒有突破七階的瓶頸,這以較量之下,他知道自己全無勝算,立刻就心生退意。
以聶霜的感知力,立刻就覺察到對方的意圖,長劍一揮,飛身而起喝道:“想跑?沒門!”說罷,手中的火紅長劍直接劈斬了下去,驚濤海浪般的火焰瞬間爆發,地面黑煙彌漫,仿佛瞬間便将人吞沒了一般,一道青色光芒,同時抵達,幾根青黑色的藤蔓纏住了那青年男子的腰間,瞬間後拉。
在如此懸殊的等級壓制下,而且魔力屬性同級,那青年男子已經被聶霜這駭人的一劍吓的渾身顫抖,突然腰間出現一條長藤,緊接着整個人被拖入了地下。
對方的速度奇快,但在爆發而出的火光之中,木系長藤受到腐蝕的速度更是快的驚人,但眼見着青年人瞬間被拖入地下,聶霜手中長劍猛的向地面狠劈了下去。一道二十多米長的劍光直直的砸向了地面,頓時地面迅速凹陷,無數的藤蔓碎塊飛濺而出,然而卻找不到那青色藤蔓的去處,仿佛消失了一般。
燕瑤幾人回到聶霜的身邊,關切的看着她。
“沒事,讓他給跑了,不過對方的木系魔師,修為很高,而且精神力很強。但他避而不見,很明顯在忌憚我的紅蓮火。”聶霜冷然的看着乾水國大營的方向。
沒有了高手的牽制,乾水國的魔師部隊被快速的鯨吞蠶食,對方的指揮官,第一時間下令撤離,但在撤退的過程中,又有上百名魔師死在了聶霜帶領下的這個特戰小隊的手中,能夠逃出去的魔師,也只有百餘而已了。
初戰告捷,這一戰沒有絲毫的戰略可言,完全是因為打的對方出其不意,如果沒有聶霜帶領特戰小隊攪亂敵人後場,也許聖火關的城牆真的會塌。戰鬥時間很短,不到半個小時的功夫,敵人就撤退了。
“被對方跑了,不過對方的軍中,應該還有高手存在,我們這次完全是出乎敵人的意料之外,下一場戰鬥,想要收到這樣的效果,就很難了。”聶皓坐在長長的議事桌前,皺眉說道。
靠着聶家軍,打到現在,已經是很不容易了,在損兵折将之後只剩下不足萬人的軍隊,又能做什麽大事。
回到給聶霜與童洋臨時安排的軍帳中,雖然雷伊樂幾人想要和聶霜好好聚聚,但是剛剛經過一場戰鬥,大家都需要休息一下,恢複自身的實力。幾個人一走,帶着青木龍獸的葉騰俊就掀開了帳簾。
“诶?沒想到真的是你,剛剛在戰場上,看到的那條青龍,我就想,這也許就是你的青木龍獸。”見到葉騰俊,聶霜連忙上前。
“霜妹我想,你父親和爺爺,應該不好意思和你開口,但是現在事情十分緊急,整個聖火關已經到了糧草即将斷絕的危機,剩下的糧草頂多能夠支撐幾日,剩下的兵力,不足一萬。對方十幾萬大軍,我們今天一戰也只是讓他們損失了幾百魔師和千餘的士兵而已。”葉騰俊雖然很想和聶霜套套近乎,但是他更明白事關緊要。
“你放心,糧草方面我們已經在暗中運送了!不過兵力不足,我們除了在被救出的百姓中征兵,卻沒有其他的辦法了。”聶霜皺眉。
“不行,如果從百姓中征兵,那根本就毫無意義,他們沒有足夠的能力和對方久經沙場的老兵戰鬥,讓他們上前線無異于是讓他們死。”童洋皺眉。
葉騰俊接着說道:“因為對方的軍中也存在着八階甚至是九階的高手,所以我們的魔師高手,根本無法對他們構成威脅。這一段時間,他們一只都是用小股兵力,來糾纏我們,一點點的瓦解士兵的抑制。”
戰勝了,可是戰争的局面對己方仍然是極其的不樂觀,甚至他們取得最終勝利的機會微乎其微。
只有站在戰場上,才能夠感受到戰争的殘酷,局勢的不穩定,會造成多方面的影響,根據目前所了解的,陸君仁至少還沒有找到其他蠻荒巨獸的所在地,那麽只要阻止他取得火系礦石,至少在某種程度上,能夠暫時遏制他野心膨大的速度。想到這裏,聶霜身形一轉,數到光滿從她身後快速的射向斑駁的城牆,幾大神獸渾身散發出的神獸威能頓時散播千裏之外。長着九個頭的白九,現出了本體,每一個大頭,那冰冷的眼神,令人膽寒,城牆下方,混沌星空中的幾個神獸居民也全部展現出他們的神威,将威能擴大,占領了整個聖火關。
午夜時分,一只銀彈,在聖火關上空爆開,銀色的光芒,彷如綻放的煙花一般向四方擴散。軍營當中,幾個黑衣蒙面男子,齊齊的站在了聶霜的面前。
這幾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當年被聶霜在乾水國軍隊中救下的原風雲傭兵團的幾人。柯義,周俊,蘇孝淳,離柏,杜沖。
“柯義,周俊大哥,麻煩你們帶領子甲,醜乙兩個小隊,進入乾水國內部,破壞他們的各大城市的治安,只破壞不戰鬥,即戰即退,不漏行蹤。這是存儲了大量火系晶石的儲物戒指,以及将近一千枚袖珍魔晶雷,這是我們破軍剛剛研究出來的武器,我想你們應該比我還要了解它的特性。你們只有一個目的,讓他們的統治者以為我們已經暗中的摸入了他們的老巢。”
“杜沖,離柏大哥,你們帶領辰戊,巳己小隊摸到敵軍後方,到處放火。我希望在聖火關,就能夠看到在他們後方大火的火光。”
“蘇孝淳大哥,你的任務最為艱巨,麻煩你将破軍的所有消息,交易場所,規則,能夠散播的消息全部散播出去,我要讓破軍沖破地下,出現在世人的眼前。另外,還要麻煩您一件事,去一個地方,接一個人,雖然我答應他的事情,沒有做到,但是我相信,能夠見到今天的情景,他一定會十分開心的。”
說完這番話,聶霜的眼神,充滿着堅決,他們早就等着破軍沖出地下,撥雲見日的一天,随着破軍不斷的壯大,整個大陸各大城市都已經布滿了他們的眼線與根據地,可以說,任何國家若有任何的風吹草動,那麽必然不會躲過破軍的眼睛,甚至每天上報的,連某個城城主吃幾碗飯,上幾次廁所,吃了什麽東西,都極其的詳細。
沒有人知道,破軍的總部在哪裏,就連聶霜也沒有去過,這是譚靈兒一手創建的,也是遵照聶霜的意思,建在了靠近大陸中央絕望之海的不歸之森的邊緣地帶,可以說在背靠着絕望之海,任何勢力與個人想要通過偷襲來對破軍不利,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被絕望之海中成千上萬的海王類魔獸所吞食。而且不歸之森中變幻莫測一個不小心就會迷路,可以說是兩個天然的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