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闊和郁楚宴是親生兄弟。
父母在他們很小的時候就已經離了婚。
年紀尚幼的時闊跟了母親,郁楚宴作為長子,則留給了父親。
又因為當年的離婚,鬧得很是難看,離婚後,雙方幾乎沒有了往來。
這也致使,本應該親密無間的兄弟倆,如今關系只是泛泛。
郁楚宴上次看到時闊,還是在過年給長輩拜年的時候,意外撞到了。
他沒想到時闊也會來這,便奇怪地問出來。
時闊倒是想到會見到郁楚宴,但沒想到這麽快,出現了短暫的慌亂。
但這點慌亂被他很快掩飾下來。
“學校的一個學妹……”
剩下的話,還沒有來得及出口,就被周圍倒抽冷氣的聲音打斷——
臺上的賀漪已經結束致辭,開始彈奏起了難度頗高鋼琴曲。
為了合時宜,她還選了一首優雅活力,需要飽滿情緒的春日曲。
就在她彈到正動情處,二樓出現了抹人影。
一個明豔嬌麗到足以讓鋼琴曲中春日失色的女人,着襲紅色長裙,步履随意輕快地邁了下來。
“嘶……”
在場的人不是沒見過漂亮的。
論好看,臺上的賀漪就已經屬于頂好看的了。
但賀歡眠不同,她就像崖邊一束肆意盛綻的不知名野花。
或許叫不出來名字,但那種純粹的美所帶給人的驚豔震撼,卻絕不是旁人可比拟的。
“那是誰啊?”
“賀歡眠,賀家剛認回來的那個女兒。”
“不是說她鎮上長大的嗎?”
“這模樣這氣質,我就想問問什麽鎮啊,這麽牛,我也願意去。”
賀漪看到賀歡眠的那一刻,按着琴鍵的動作都不由得錯亂了一拍。
但在這種情境下,這錯的一拍,極适宜氣氛,反更襯得賀歡眠身上有種讓人心跳失序的魔力。
賀歡眠沒忍住笑了下。
這誰啊?還給她配出場bgm。
這個笑容在晚宴燈光的照耀下,漂亮得令人心尖發顫。
回過神後,再沒人能賞析得進去什麽什麽升調變調了。
“之前那孫二貨說賀漪跟她妹妹壓根沒得比?原來是這個意思嗎?”
“他也太誇張了,雖然賀漪跟她妹妹比起來,少了點味道,但也不至于比都沒法比啊!”
在一旁同樣震驚到傻眼的孫詠,都來不及澄清下他的原意。
只一個想法。
賀歡眠這麽漂亮的嗎?
這時候的時闊倒是能和他共鳴。
他知道賀歡眠長得漂亮,但因為對她避之不及,他從來沒有認認真真地看過她。
以往,都是她望着人群中矚目的自己。
可突然換個視角,他猛然發現。
原來她也有不輸于任何人的好。
她同樣值得被人捧在手心,被人珍視珍惜,被人真摯喜歡。
時闊猛地閉了閉眼,狼狽地遮掩住并不平靜的思緒。
這些不是他早就知道的嗎?
為什麽被再次提醒時,卻沒由來得發慌呢?
郁楚宴沒有注意到時闊的異樣。
看到賀歡眠,他就有些別扭的不自在。
這種不自在,對他來說是陌生,也是不願意深究的。
郁楚宴整了整心神:“媽……她最近怎麽樣?精神狀況好點了嗎?”
時闊回過神,低低的嗯了一聲。
“她一直在念叨你,你有時間就去看看她吧。”
說到時母,兄弟倆又相對無言。
比他們還無言的,則是系統了。
備受矚目的賀歡眠笑容不減地同系統開擺:“針對女主的任務我就算是完成了,我想想,還有一個等着退婚的,退婚、退婚……”
系統有點跟不上她的節奏。
“等等,你怎麽就任務完成,怎麽就針對女主了?你做什麽了?”
賀歡眠理直氣壯:“我搶了她風頭!豔壓她了啊!”
“還有什麽叫我做了什麽?你以為驚豔出場不累的嗎?那可是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系統:“什麽玩意兒???”
賀歡眠耐心解釋:“天時,就是出場時機,一定不能早了,太早來就沒有那種哇塞的效果。”
“太晚了吧,大家都準備收拾收拾走人了,誰還捧這個場啊!”
“所以這時機一定要在宴會剛開始後不久,八卦欲最旺盛的時候。”
“當然出來的時候,還有bgm配我是沒想到的,這比我計劃還好。”
系統:“???”
這是我能聽懂的人類語言嗎?
“地利、地利就更好理解了。”
“首先,出場的地方得是方便大家一眼能看到的。”
“要是選擇從正門出場,那只有後排的人能注意到,前面的人就算聽到騷動,也不知道發生什麽。”
“而我從樓梯外側下來,就非常好地避免了這個問題。”
賀歡眠還在認真總結反思。
“不過我走下來的時候,注意到站在靠樓梯裏側的人,位置偏了,仰視角度不是很好。”
“下次再有這活,得考慮搞個三百六十度投影儀,全方位無死角那種……”
“哦,對了,還有人和。”
“你看我今天為了整身好看的,費了多少工夫,就這你還說我什麽都沒做,會不會太過分了……”
系統:“&#&#”
系統:“說人話。”
賀歡眠:“任務結算一下。”
系統:“……”
不生氣,不生氣,氣出病來無統替。
就在系統裝死不肯結算任務的時候,賀漪也已經匆匆彈完一曲。
來到穆麗蓉身邊,故作不經意地問:“眠眠這次怎麽沒去表姨那裏?是對表姨有什麽意見嗎?”
在兩人離開後,沈蓮就打電話向她哭訴了一番。
不僅說了商鋪要繳租的事,更重要的是,因為穆麗蓉的那個朋友圈,已經陸續有很多客戶表示要退費了。
也不奇怪,她們本就是沖着穆麗蓉這個穆家小姐的身份來的。
現在穆麗蓉都隐晦表示不滿,自然沒人願意冒着得罪她的風險,繼續去沈蓮那兒。
她還沒這麽大的人格魅力。
現在眼看工作室出現危機,沈蓮頭一個想到的就是賀漪。
電話打到賀漪那兒,将下午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跟她說了。
沈蓮不是什麽蠢人。
她回過味來,除了賀歡眠從中作梗,也不會有別人了。
本來賀漪對沈蓮的生意如何,并怎麽不上心。
但看到賀歡眠今天的驚豔改變,她卻不能不在意了。
這才有了現在的如此一問。
賀歡眠抽空擡起頭湊熱鬧,眨巴着漂亮的眼睛,瞅着穆麗蓉。
“對啊對啊!你是對表姨有什麽意見嗎?她可是個大大大善人。”
果然是這樣。
賀歡眠的話,直接被賀漪理解成了在陰陽怪氣。
穆麗蓉沒想到連向來貼心的賀漪都不理解自己,憋屈得難受。
“你表姨她不是你想的……”
穆麗蓉剛想解釋,賀漪匆匆打斷她。
“媽,你別聽眠眠的,她還小不懂事,又才回賀家不久,表姨人有多好,你是知道的。”
賀歡眠在旁邊使勁點頭:“對啊對啊!這麽好的賀漪都說了表姨是個好人,你要是覺得她不好,你就得從自己身上找找問題。”
這也是穆麗蓉常苦口婆心勸說賀歡眠的話。
連帶着語氣,都被她學得像極。
穆麗蓉口裏泛起幹澀之意,有心想說什麽,卻又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便随意找了借口,難掩心傷地走了。
賀漪看了眼時間,無心再糾纏這個問題,将話題又轉回賀歡眠。
“眠眠,你鋼琴練得也有好一陣了,等會兒你上去簡單彈奏下吧。”
賀歡眠很是潇灑地擺擺手:“我風頭已經夠足了,剩下的show time留給你,加油哦!”
賀漪對她的反應有些不可置信:“你不準備彈?”
賀歡眠報以同樣的不可置信:“你又要搞麽子事?你不帶累的?”
賀漪面上裝作聽不懂她說什麽。
心內卻暗自驚訝于她的敏銳,以及懊悔自己的不小心。
不過賀漪也肯定了賀歡眠不知道劇情,否則她不會大剌剌地說出來。
她把賀歡眠的變化,理解成她穿書帶來的蝴蝶效應。
畢竟她只知道書的大概劇情,不可能做到同書裏一樣如出一轍。
只是賀歡眠要是不彈,接下來的劇情要怎麽辦。
賀漪忍不住往門口的位置看了一眼,果然一個瘦削郁郁的英俊男人正滿臉迷茫地環望四周。
他是天才鋼琴家谷梁澤華。
在原本的劇情裏,他本該是參加另一場晚宴,結果卻誤入了她的生日宴會,撞到賀歡眠正在彈琴。
賀歡眠拙劣生疏的琴技,引得谷梁澤華怒不可遏。
他不僅想要砸了鋼琴,還指責她不配彈鋼琴,侮辱了鋼琴這麽高雅的樂器。
而她為了平息谷梁澤華的怒火,為他現場彈奏一曲。
自此,被他引為知音,收獲聲名無數。
現在問題來了,賀歡眠不彈了怎麽辦?
沒有了賀歡眠的襯托,她還能像原書一樣吸引到谷梁澤華的注意嗎
賀歡眠看出了她的苦惱,琢磨了下是個商機。
“這樣吧,五十萬,我就去。”
“五十萬?你怎麽不去搶?”
賀漪雖然受寵,但每個月固定的零花錢也就是幾萬塊。
只是她平時開銷的錢,都是刷賀宗平的卡,用不着什麽零花錢。
但即便是這樣,五十萬,也是她存了好久的。
要她一下給出來,給的還是賀歡眠,怎麽說,她也舍不得。
賀歡眠一點也不急,還有心思給她扯閑話。
“瞧你這話說的,搶哪有要你的來得快又合法。”
賀漪看了眼已經發現自己走錯了地方,準備要走的谷梁澤華。
一咬牙:“不就是五十萬嗎?我現在就轉你。”
賀歡眠收到款,正襟危坐:“老板你說,數鴨子,還是兩只老虎,我都能彈!”
作者有話說:
明天入v,萬字章,祝老板們新年發大財(同款正襟危坐.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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