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炸成汁?”步星淵看了看綁在自己手上的一顆巨大的封魔石,也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封魔石雖然對他不起作用,那也是在體積小的情況下,就算是強行引動,也不會傷到他,可是這麽大一顆,會不會真的被炸成汁?
“咳咳,這樣從我們五歲的時候說起,村子裏被強盜洗劫,只有我們兩個活下來,那個時候,連吃飽飯都是問題,更不用說修煉了。”
“可是,打小我們就很崇拜那些傳說中的英雄,整天拿着樹枝,假裝對方是敵人,自己是武師。”
“七歲那年的冬天,我們在餓了三天三夜的情況下,昏倒在大街上。那裏是一個小鎮,我們也知道,一旦被凍昏,餓昏,以後就不會醒過來了。”
“可是當我醒過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還活着,而且身上還蓋着超級暖和的棉被,後來我們知道,我們被人救回來了,而救回我們的人,就是影襲的前人首領影煞。”
“我們以為我們進了天堂,但當我們的身體恢複以後,才發現,只是從一個自由的地獄,落入了一個不自由的地獄而已。”
攤開自己的手掌,步星淵轉過身子将自己的後背給聶霜看。
“看到了嗎?這是我小的時候留下的,修比我聰明,每一次會很好的完成師傅交給我們的任務,可是我不行,所以我總是挨打,到了最後,修也會跟着我受罰。所以我從小就發誓,以後一定要用自己的命和他相交。”
白癡!
聶霜暗暗咒罵,雖然知道,那不是童洋的經歷,可是童洋的出現,就代表着那個人的消失,知道關于他的過去,也算是一種尊敬,一種祭奠。只是步星淵不知道而已。
“別罵我!”步星淵知道自己笨,也知道這種時候,肯定會被人罵,連累朋友的笨蛋而已。
“從十二歲,我們接受第一個任務開始,我們的生活就從地獄中,落入了血的世界裏,在這個世界,我們距離死亡總是那麽的近,近到我們都不知道自己是死着還是活着,那種生活,久到我們連喘氣的功夫,都怕被人殺。”
聶霜皺眉,風魔的由來,不可能是輕而易舉建立出來的名聲,那一定是經歷過無數的戰鬥,而留下的一個輝煌的威名。
“從三年前,他開始轉變了,想要脫離影襲,我驚慌失措,并不是我不想他離開影襲,而是我怕他死,怕他有朝一日,布上那些人的後塵。他不斷的和我商量,只有我是他最信任的人,如果我都不幫他,那麽他真的會生不如死。我答應了!他放棄了影襲會長的身份,放棄了即将要脫離被壓迫的生活,更危險的踏入了一個我們無法預測的世界裏。背叛了影襲,就等于背叛了所有的兄弟,将受到影襲上下的追殺。”
“絕殺令,是大陸上,嫌少出現的一種殺令,一旦出現,那個人就必死無疑。而現在,唯一一個絕殺令,就是針對他的,而令他如此的人,正是你。”
聶霜并沒有說話,而是靜靜的聽着他繼續的訴說。
“他說,你一定不喜歡那樣的他,所以他選擇背叛公會,其實師傅還是很疼他的,他說,只要修願意回去,他就願意原諒修,為了讓他斷絕念頭,我決定,要殺了你。也就是這個時候,我們接到了要刺殺你的消息。”
聶霜挑眉問道:“所以,你就來了?”
“嗯!”步星淵點頭,不知道這樣的結果,她是不是滿意,如果不滿意,他被炸成汁怎麽辦,而且還是新鮮出爐的。
絕殺令。
聶霜想了想,步星淵并不是一個十惡不赦的人,從他的一言一行就能看出來,與童文修有着無法割舍的情義。雖然現在的童文修已經改名換姓,可人還是那個人,童洋沒有對他撒謊,也就是說,童洋也同樣信任這個人。
想到這裏,聶霜的小手一撈,将步星淵丢在一邊的風衣抓在了手中。緊接着抓起步星淵的手腕,指尖劃破了他的手腕,一股股熱流,迅速的低落了下來,染紅了那件青色的風衣,滴在岸邊。
“影襲的探子,一定無處不在。”聶霜一邊将他的血向外擠,一邊說道:“每個人的血液裏,都有着那個人的氣息,探子一定會通過你的氣息,找到這裏。我并不是打算救你,而是想要你幫助他。”
“你想我也背叛影襲?”說出這樣的話,讓步星淵的嘴唇微微哆嗦了一下,只是一個想法,就讓他汗毛直立而起。
“你就那麽害怕?”聶霜鄙視的看了他一眼,手上的動作仍然沒有停下。
“喂!喂!我要死了。”看着血液在不斷的流失,步星淵腦袋眩暈,剛剛不過恢複了兩成的功力,現在得流出去一成。
不多一會,聶霜就将整個湖邊掩飾成了一個經歷過戰鬥的場面,地上的血,湖裏的衣服,血跡,主要的部分是步星淵的,而一些混合了湖水,泥土的位置,被聶霜撒上了各種各樣的魔獸血液,參合着步星淵的血液,使得整個湖邊看起來是一個及其慘烈的戰場。而步星淵很明顯,就只剩下那套衣服。
聶霜不禁暗想,如果能夠遇到乾水國的軍隊就好了,随便弄個屍體來,就更真了。
“這樣真行嗎?”步星淵有些頭暈眼花,更是心疼自己拿一成的功力。兩天才恢複的啊!
“嗯!如果你被抓回去,你就說,你身受重傷,所有的東西都丢了,無法聯絡。探子找不到你,是探子的失職,和你沒關系。”聶霜理所當然的教他以後該怎麽說。仿佛事情就應該這麽發展一樣。
不過聽在步星淵的心裏,卻是變了一個味道。
“被,被抓回去?”光是要他離開,就已經夠他驚吓的了,他和修不一樣,修平日裏沒有七情六欲的,就算是怕,也從來不表現出來,久而久之,他的膽子也越來越大,而步星淵不一樣,雖然是一個超級鬼殺手,可是對于隐藏情感來說,就有些太差勁了。
“你算計我的心思都哪裏去了!這麽沒出息?你該不會請人幫你出主意吧!”想到這裏,聶霜更是鄙夷步星淵,還以為是一個超級諸葛亮呢!
“哼,這是從小烙下的病根,只要不涉及到受罰,我怎麽樣都不怕。”步星淵冷哼一聲,對于聶霜的好感,随着她的舉動,而漸漸飙升,不過最主要的是,他看了人家洗澡,不挺人家,是不是有點太不厚道了?
咳咳!
想到這裏,那張有些柔和線條的俊臉上,浮上了一抹難以察覺的紅暈。
一陣鹧鸪叫,驚醒了正在神游的步星淵,他心中大駭:“怎麽,來的這麽快!”
見他渾身一僵,聶霜訝然的問道:“不會這麽快就找來了吧!”
後者點點頭,揚了揚手上的封魔石,示意聶霜幫他解開,白瞎了他那一成功力的血啊,現在就要戰鬥了,他才一成功力啊,在那些探子的眼裏,和嬰兒一個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