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過去,床頭櫃上的手機鈴聲劃破清晨的寧靜,林筱翻身看了一下來電顯示,是那個男人打來的,他似乎對楊暮雪和花紹華的事情過度的關心。
林筱坐起身,清了清嗓子,接起電話,“喂,銘軒,早上好!花紹華昨晚沒有回來。”
她最晚至少也打了二十通電話給花紹華,他依舊沒有回電,唯一的解釋是,他還沒有回來。
電話裏的聲音很清朗,“還沒吃早飯吧?我在古街入口等你,你知道我車型號吧?”
林筱從床上跳了下來,很難相信男神居然約她一起吃早餐,混亂的應了一聲,她跑進洗手間快速的洗簌。
慌慌張張從洗手間出來,打開衣櫃,看着衣櫃裏五顏六色的衣服,又開始惆悵起來,今天可是第一次跟男神約會,到底要穿什麽衣服比較體面呢?
拿出一件紅色的格子裙,在鏡子前晃了晃,幻想着自己穿小紅裙亮相,冷銘軒驚豔的表情,他一定會驚訝的張大嘴,眼鏡也從鼻梁上滑落下來吧?!
林筱搖搖頭,她一定是胡思亂想了,冷明軒那樣高貴紳士形象,應該不會有這樣子的表情。或許他會覺得她這條裙子太短了,不夠莊重。
林筱将紅裙子挂回到衣櫃裏,拿出白色短褲,藍色T恤在鏡子前比劃,活潑青春的少女形象呈現在鏡子裏,她在腦海幻想着冷銘軒看向她時眼裏閃過的一抹驚豔,嘴角不自然的勾起。
換好衣服,拿起手機,林筱踏着樓梯噠噠噠的下樓,她的心思都在約會上,以至于下樓的時候沒有注意到臺階,差點從樓梯上滑了下來,幸好一雙有力的胳膊扶住她,幫她穩住身子。
林筱萬分感激的低頭道謝,“謝謝!”再擡頭時對上一張剛毅俊朗的臉,她不由倒吸一口冷氣,面前的男人好帥!
不同于花紹華的陽光,冷銘軒的紳士,面前的男人屬于那種制服誘惑,她可是看過很多警匪片,對于裏面英勇無畏的人民警察崇拜到不行。
陳明峰點點頭,收回手,禮貌性的微笑,問道:“請問花紹華是住在這裏的嗎?”
林筱腦海裏冒出一連串的問號,第一個念頭就是花華是不是犯罪了?才會神秘失蹤?
林筱點點頭道:“花紹華是我的朋友,他是不是出什麽事情了?”
陳明峰搖搖頭笑道:“那倒沒有,我是來調查一下H大一樁謀殺未遂案,他也H大學生,只是普通的走訪。”
事實上,陳明峰對昨晚看到的詭異一幕很詫異,他自信自己的眼力很好,昨晚那一瞥并沒有看錯,一夜輾轉無眠後,他第一時間來到古街,找花紹華證實一件事情。
林筱點點頭,松了一口氣道:“哦,原來是這樣啊,我也在找他,他昨天晚上一夜沒回來,也不知道是去哪裏鬼混了,如果你找到了,記得聯系我一下。”
陳明峰皺了皺眉頭,“一夜未歸?”怎麽會這樣,他昨晚九點半還看到了他,難道他昨晚在楊暮雪那裏過夜了?
想到這種可能,他的心悶悶的有些難受,那個女孩純潔如白合花一樣的女子,他覺得她可以擁有更好的幸福,而不是花紹華那樣的男人。
陳明峰倒不是認為花紹華配不上楊暮雪,只是覺得任何一個男人都配不上她。
林筱也不願久聊,畢竟冷銘軒還在等着她,與陳明峰交代一些關于花紹華的基本情況後,林筱行色匆匆的離開。
望着林筱離開的背影,陳明峰笑着搖搖頭,幹警察這一行最擅長察言觀色,他猜測林筱那麽迫不及待的離開一定是出去約會了。
找來房東了解一下花紹華的基本情況與林筱說的分毫不差,花紹華作為一個大學生,交際圈并不廣,只有幾個大學生朋友,在XX酒吧有一份調酒師的兼職,但他恪守本分,從來不跟夜場裏的女人玩暧昧,正常起居,沒有夜不歸宿的習慣。
這就奇怪了,一個恪守本分的大學生怎麽會這段時間夜不歸宿,聽房東的意思,花紹華的夜不歸宿不是一天兩天,已經有一個星期的時間了。
陳明峰皺皺眉頭,他的心裏有了另一番解釋,葉銘的重傷必定跟楊暮雪有關,那麽想要殺葉銘的兇手是不是愛慕楊暮雪的人呢?
走出古街,陳明峰就接到醫院的電話,葉銘完全清醒過來,表示可以錄口供了。
趕到醫院,看在坐在病床打點滴面色蒼白卻依舊儒雅的葉銘,陳明峰沖他點點頭表示問好。
葉銘的妻子很适時的回避,病房裏就剩下坐在病床上的葉銘,和拿着紙筆做口供準備的陳明峰。
葉銘咳嗽了兩聲,拿起病床邊的水杯喝了一口,潤了潤嗓子後才說:“陳警官,剛剛其他幾個警官也來過,說你們警方懷疑楊暮雪這個報案人是兇手?真是無稽之談,暮雪是個天使,是不會做傷天害理的事情的。”
陳明峰額頭滑下三條黑線,他還是第一次從別人的口中聽到對楊暮雪最高的贊美,她是天使!
陳明峰浮現楊暮雪純靜的臉她長得很美,的确當的上天使之名,只是,她長得漂亮,不一定心腸就好,就像,她一直都沒有對他這個警察說實話一樣。
陳明峰打着官腔道:“在沒有破案之前的人都有嫌疑,所以我們警方不會在沒有斷案之前,就不會斷定誰是兇手,這個請你放心,我們都是公事公辦,法理在那裏。”
葉銘點點頭,放了一半的心,這才開始敘說自己為什麽找楊暮雪當模特,以及星期天下午在教師辦公室發生的一切。
葉銘:“我跟楊暮雪約好星期天下午一點左右在辦公室見面,之後會帶她去美術教室繪畫,吃過午飯後,我就先來到辦公室等着她,我是班主任,一到周末時間都會準備下個星期上課的筆記重點。
我正在寫筆記時,辦公室的門被人敲響,我沒有擡頭,以為是楊暮雪來了,就說:暮雪來了,你先坐一下,我寫完筆記就可以開始了。
來人沒有說話,我覺得有些奇怪,暮雪這個人可是最懂禮貌的,都會在進門時問好,我說什麽,她也會應一聲。
我便緩緩擡頭看向來人,當時陽光正從窗戶射進來,那個人背光而站沐浴在陽光裏,我并不能夠看清她的臉,只感覺她身高有1米6左右,長長的黑發一直長到腳崴,穿着一條紅色的連衣裙,嘴角勾起一個很詭異的笑容,令人毛骨悚然………”
葉銘突然頓住,陳明峰停下記錄擡頭看向他,就見葉銘抓着短發似在苦苦思索着什麽,手上青筋暴起,上面紮着的針線血液開始倒流。
陳明峰上前拍了拍葉銘的肩膀,并将他的手從頭上放下來,看着點滴重新輸入他身體裏,這才低聲問道:“怎麽了?”
葉銘擡頭不好意思的看向陳明峰道:“我想不起來後面發生了什麽……”
陳明峰一陣無語,好不容易就要揭開神秘的面紗,看到真正的兇手,卻沒想到關鍵時刻掉鏈子,那個兇手再次隐藏在黑暗裏。
陳明峰再次問:“都想不起來了嗎?包括你後來見到楊暮雪說了什麽?”
葉銘痛苦的搖搖頭,“我的記憶裏……并不記得那天見過楊慕雪。”
沒有見過楊暮雪,可楊暮雪很準确的說自己跟葉銘說過話,那是誰在說謊呢?!
問不出結果令陳明峰有些沮喪,他來到這個古街就遇到兩起懸案,花季少女謀殺案,古街七號鋪神秘詛咒,到現在都無法破解,難道這一次又要成為懸案?!他都開始懷疑人生了……
葉銘剛剛恢複,身體有些疲累,很快便沉沉睡了過去,直到葉銘睡下,陳明峰才走出病房。
紅衣長發少女,那個女人才是破案的關鍵,只是他翻遍了監控錄像都沒有見到過這個人,那個女人竟能避過所有監控盲區,悄悄的進入到兇案現場,她是人還是鬼?
想到鬼,陳明峰不由打了個冷顫,這世上真的有鬼嗎?如果真的有,那要如何用法律制裁他們?
走出醫院,陳明峰擡頭看了眼天色,本以為這起殺人未遂案很快結案,卻沒想到疑團重重,令他很是頭疼。
小黑在楊暮雪床前跳了跳,圓圓的藍眸眨巴着,喵嗚,主人你怎麽還不起來,擡頭都曬屁股了?以前的你可不會這麽懶?
小黑跳上楊暮雪的床,喵的,它不管了,主人有潔癖,不喜歡它趴上她的床,可主人一直沒有醒,它很擔心的好嗎?
伸出舌頭舔了舔楊暮雪的臉頰,發現楊暮雪的臉一片炙熱,令小黑不由打了個哆嗦。
小黑擡起貓爪子推了推楊暮雪的胸膛,“喵嗚,喵嗚……”
小黑嗚嗚的叫着,楊暮雪雙頰通紅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雙目緊閉,半點也沒有要醒的意思。
小黑歪着腦袋想了想,昨天主人去約會了,可回來都還好好的,鬼神大人叮囑主人半夜不管聽到什麽聲音都不要醒,主人也的确沒有醒,一直躺着睡覺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