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一連幾日阿敘都感覺不自在,無論她去哪裏,總感覺有人跟着她。
就說前日采買,她付錢時不小心掉了荷包,彎腰拾起荷包時餘光卻瞥見一只藍面繡鞋藏于木柱後面,依鞋子的朝向來看,鞋子的主人正是看着她這處位置,她覺得奇怪,擡頭一看,并未見着什麽人,再低頭時,那只鞋子已經消失不見。
第二天她去魚河買新鮮的鲫魚,路上穿過一條小巷,身後卻突然傳來瓦片碎裂的聲音,她尋聲看去,依舊無人,若不是碎瓦旁邊有個淺淺的腳印,她還以為是自己多心了。
午夜時分,她正酣甜入睡,窗邊忽然出現了一個人影,她睡覺本就警覺,那人還沒推窗,她已經赤腳貼于窗戶旁邊,只等來人一開窗,她就把手上的花瓶砸在他腦袋上,忽聞窗外一絲輕笑,須臾,只聽房頂有人急促而過,她驚愕地推開窗,哪還有什麽黑影,只留一串緋色璎珞置于雕花窗棂上。
擡手拿起那串璎珞,阿敘只覺眼熟的緊,冥思苦想後,終于記起這璎珞歸屬何人,把那黑影的身份也猜對了七八分。
她只是不明白,黑影為何要選擇跟蹤她而不直接露面,不過既然他不願意,那她就用自己的方法把他引出來!
翌日是蒙蒙細雨,她撐了傘,着一身青煙繡裙,高绾發髻,露出皓白修長的脖頸,微側面,美眸流盼,嘴角挂着似有似無的笑意,淡淡一掃霧氣氤氲的某處,提着裙擺,走下臺階。
她故意走進一條的隐蔽小巷裏,漫無目的地走着,讓人猜不透她是在幹什麽。
粉耳微動,聽着身後的動靜,然後算準了時機,一個閃身,突然就消失在小巷裏。
後面刻意放輕地腳步聲一滞,驀地速度變快,最後停在阿敘消失的地方。
“居然被發現了!”是個極附磁性的聲音。
一把刀柄刻着雙鳳銜珠的匕首悄無聲息地抵在男子的喉管上,男子的身體陡然僵住,聽着身後人道:“終于見面了。”
男子的身體繃得越發的緊,刀口太快,即使阿敘還沒動手他的脖子已經有了一條小血口,血珠溢出來,順着他的脖子流進衣頸內,一朵淡色血花在他的白衣上渲染開來。
他皺了眉頭:“你認識我?”
阿敘聞言淡笑,動作迅速的收回匕首,看着男子轉過來的臉道:“你半夜把我贈給寧蔻的璎珞放在我窗前,難道不就是為了讓我猜到你的身份麽?”
聽見那個熟悉到讓自己忍不住淚流的名字從另一個人嘴裏輕飄飄地說出來,那種感覺比脖子上的傷口還要痛苦。
他抽了抽鼻子,無奈苦笑道:“我想你是誤會了,這幾日我雖然都暗中跟着你,但我卻從來沒有去過你的窗前。”
阿敘挑眉,以為他在裝傻,幹脆從懷裏拿出那串璎珞,讓男子看個清楚。
璎珞還未完全拿出就被人搶了去,男子面如土色,分不清是激動還是憤怒:“這個怎麽會在你這裏!”
阿敘看出端倪:“昨夜那人當真不是你?”
男子緊緊拽住璎珞,眼眶通紅:“這璎珞,是我親手系在阿寧的身上,親手把她埋葬了的……”
阿敘驚愕,按男子的說法,這璎珞竟是被人開棺取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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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涼薄的小花和老鼠的荷包,還有各位的咖啡,學業忙碌中,留言就不能一一回複了,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