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暮雪擡頭看向天花板上黃色的符紙,嘴角不由抽了抽她好像被那道士給耍了,花錢買了一堆沒用的破玩意,如今只能窮到靠泡面過日子。
躊躇一下,楊暮雪小心翼翼的說:“那個……花紹華你現在身上有錢吧?可以借我五百嗎?”
這可是楊暮雪第一次開口向人借錢,她低着頭紅着一張臉,可又擔心自己這麽低頭錯過花紹華面部表情,他急急擡頭,就見花紹華雙眸閃閃,眼裏是止不住的興奮。
向來不求人的暮雪向他借錢,是不是表示,她在心裏把他當朋友。
花紹華立馬就從包裏拿出一千塊遞給楊暮雪,笑嘻嘻道:“暮雪,這些你先拿去花,不夠再問我要。”這口氣完全是男朋友的姿态,也沒有詢問楊暮雪原因。
楊暮雪眨眨眼,看着花紹華遞過來紅紅十張的百元大鈔,有些感動的看着花紹華,結果錢謝道:“最近店裏生意不是很好,你放心,這錢我會很快還上的。”
花紹華連忙擺手道:“不用還了,我就要你幫我畫幅畫,這價格夠嗎?”
楊暮雪愣了一下,一千塊買她的話,也太貴了,況且她的畫也不值錢啊。
楊暮雪在心裏打定主意,等自己有了錢再還給花紹華,這畫她可以幫他畫一幅,就當謝禮。
楊暮雪點點頭,“好!”
花紹華會心一笑,又坐了一會,見雨小了些才告辭離開。
陳明峰是在楊暮雪快關門時過來的,這一次他穿着便服而來,買了一只古典花瓶走的,說是要送給他的上司。
終于開了單,這讓楊暮雪很開心,去超市買了些菜,犒勞自己。
飯後,她抱着小黑上了頂樓,她有些心有餘悸的看向對面樓,對面樓頂黑着燈,并沒有幾天前看到的那樣,有什麽舞者在那裏跳舞。
而對面樓的二樓燈亮着,花紹華端着一杯水站着陽臺整朝她揮手。
楊暮雪突然覺得暖暖的,原來有個朋友住在對面樓,可以在寂靜的黑夜為她亮一盞燈陪伴她。
楊暮雪擡手也朝花紹華揮了揮手,莫名就想起慕遲影那句溫柔的話,“暮雪,你被我定下了,這輩子,你只能親近我,別的男人要是太靠近你……都會發生很不好的意外……”
楊暮雪心一驚,收回視線,她環顧房間,房間裏很安靜,懷裏的小黑舒服的窩在她懷裏眯着眼打盹,并沒有看到慕遲影的鬼影。
她不由搖搖頭,自己這是怎麽了,總會時不時的神經過敏,時而想起慕遲影那雙如海洋般色彩的眸子,和那句霸道性的威脅。
楊暮雪拿出畫紙鋪好,拿起素描筆開始畫畫,讓自己的心靜下來,不要總想着那些有的沒的。
直到夜深,楊暮雪只畫出一個面部輪廓,放下筆,她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将小黑放回屬于它的小窩,走進浴室打開水龍頭開始洗澡。
嘩嘩的流水聲蓋住窗戶被迎風吹開的聲音,也蓋住了風将那些貼在牆壁和天花板上的符紙吹得獵獵作響的聲音。
楊暮雪擡手關掉水龍頭,水流聲嘎然而止,空氣裏卻彌漫着濃郁的血腥味,楊暮雪深呼吸,用力嗅了嗅,皺了皺眉頭,擡手拉開沐浴簾子。
眼前的一幕,吓得她不由尖叫一聲,雙眸驟然睜大,只見原本潔白的瓷磚上全部被一片殷紅覆蓋,血跡一路朝她腳步蔓延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