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一路晃,男子喝酒的同時,還不忘閃動着深邃的眸子:那小鬼,似乎應該是進了這個巷子,怎麽就突然不見了?
一襲紅袍,半邊塞進腰帶中,露出白色長褲,明晃晃的黑金腰帶,折射出耀眼的光芒,男子身材修長,五官俊挺,仿佛上天神來之筆,甚是潇灑,潑墨般長發,竟然一點束縛都沒有,就這樣淩亂的披散着。
多貪了一口酒,竟然把人跟丢了!
靠在古槐樹,他緩緩的滑落坐在了地上,手臂拄着膝蓋,一口接着一口的喝了起來。
街角巷口。
看着面前三個兇神惡煞的壯漢,聶霜冷笑。剛剛她雖然已經盡快的抽身離去,卻還是被人堵在了這裏。
“就是這個小鬼?”獨眼壯漢,手中把玩着一柄青銅飛刀,猙獰的臉上,幾道淺色的傷疤還清晰可見。
哼!一個小鬼頭,竟然敢砸他食為天的場子。
“知道你得罪了什麽人嗎?”青頭瘦高個,冷笑一聲,朝着那聶霜逼近了一步。
聶霜眉頭微皺,向後退了一小步,冷然說道:“得罪?據我所知,那是供人交流的地方吧!”
“哈哈!你這小鬼,真可憐,誰人不知,我食為天的場子砸不得,但是你今天不僅砸了食為天的場子,竟然還得罪了,魔師工會。”猥瑣的黑衣胖子,搓着肥豬一般的手掌,眼睛在聶霜的身上來回的逡巡,不用直說,也知道這胖子的心裏在想什麽。
變态!
聶霜的心中狠狠的鄙視了那胖子一眼,在三人不斷的逼近之下,聶霜小心翼翼的後退,想着該如何脫身。
後背撞在了巷子盡頭的青石高牆上,冰冷的觸感,讓她的渾身一涼,冷冷的看着那三個高頭大漢,她沉聲怒道:“不要惹我!”
人的劣根性永遠都會淩駕于其他的情緒之上,理智什麽的根本不值得一提。
聶霜越是一副故作鎮定的模樣,這三人就越是想要狠狠的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
一陣淫邪笑聲,黑衣胖子眼神兇光突現,張開雙臂,狗熊一樣的姿勢就朝着聶霜撲了上來,聶霜的側身便閃了過去,撲通一聲,胖子臉部朝下趴在了地上。
聶霜拍拍胸脯嘟囔着:“吓死我,這要是被壓上,肯定沒氣兒了。”
胖子狼狽的從地上爬了起來,臉上布滿了灰塵,他怒火上湧大喝:“兄弟,給我上。”
見胖子動手,其餘的兩人自然不會閑着,不等胖子話說完,朝着聶霜就是一個餓虎撲食。
聶霜身材嬌小,加上行動還那麽敏捷,在對方不斷的撲向自己的過程,她總是險險的躲避過去,當然為了表明自己真的是手無縛雞之力,還故意接下了幾記拳頭,弄的自己灰頭土臉。
臉上全是灰塵,她雙眼含淚,哭鬧着說道:“你們大人欺負小孩,我要告訴老師去!”蔥玉般白皙的手指,怒斥着眼前三個渾身淤青傷痛,頭上長包的人。
胖子咧咧嘴角,發現了他們三人受傷的問題所在,怒道:“我和大頭堵住出路,你瘦你去抓。”說罷他雙臂張開,将聶霜的退路完全堵住了。
聶霜心中好笑,可臉上卻還是一片驚恐,大叫着一定要找人主持公道,一邊躲,一邊抱頭逃竄。
砰!
瘦竹竿朝着聶霜猛的一撲,誰曾想沒剎住車,整個人撞在了胖子的身上,而胖子腳下一扭,狗熊一般的氣勢,朝着身邊的獨眼大頭便壓了下去。三個家夥,頓時亂作一團。
聶霜見狀,擡起小腳,狠狠的揣在他們的臉上。
登時,三人的臉上很快就出現了一個明顯的小腳印。踩完人,拔腿就跑。
不是聶霜故意扮豬吃老虎,畢竟艾斯蘭城,這裏的水太深,高手更是數不清楚,冒然露出實力,只會引火燒身,在沒有絕對的能力面前,她是不會輕易的露出自己的真實水平的。
當三人追出巷子的時候,哪裏還能看到那小老鼠的影子,一陣氣惱,三人的一陣呲牙咧嘴的痛呼。
食為天。
距離學院開學,還有不到7天,作為艾斯蘭城,獨一無二的豪華酒店,食為天早已經人滿為患,來往食客,打尖住宿的人更是絡繹不絕,但食為天的手腕,不可說不大,來人一問,那就是房間還多的是。
雖是住的不成問題,可這如此之大的酒店,竟然爆滿,吃飯也就沒了地兒。說來奇怪,很多人情願等一等,也要在這大堂中吃飯。
原因沒有其他,而是今天這二樓靠窗的位置,來了一位低調出場,高調吃飯的主。
“小二,那人食桌旁邊的位置什麽時候能讓出來。”青衣小子,自作聰明拿出幾枚金幣,丢到了那忙碌的店小二手中,小二看了看手中的金幣,不耐煩的說道:“不知道不知道。人家吃飯,我哪能問那麽多。”
一聲脆響,一枚紫金幣掉入了他手中,店小二臉上立刻如同開了花一般說道:“這位客官,您有何吩咐。”
聶霜低頭,看向窗外,那是一個一身白衣,溫文儒雅,書生打扮的男子,見到店小二如是問自己,他便笑笑說道:“帶我上樓。”
“诶!好嘞!”店小二一甩手中的毛巾,恭敬的将來人請了上去。獨獨留下那青衣小子,拿着幾枚金燦燦的金幣在門口淩亂。
靠在窗邊,紅衣酒鬼黑發飄飄,似火紅衣充分的表明了他的高調,陣陣細風拂面,長腿搭在桌上,惬意的喝着壺中的美酒。一陣樓梯輕響,眼神撇向了樓梯的方向,只見店小二恭敬的将那白衣書生迎了上來,一見對方上來,惬意的臉上,立刻長滿了笑意,大腳一勾,踢了踢自己身邊的椅子道:“來了?坐吧。”
一個酒樓,最重要的地方是哪裏?
作為一個以飲食起家的人來說,這點問題還難不倒聶霜。
下毒?
那是聶霜所不恥的行為,就算是酒樓惹了她,可也不能将食客連累在內。換了一身幹淨的衣裳,把自己打扮的粉嫩粉嫩,聶霜坐在紅衣酒鬼的隔壁已經好一陣子了,她是先來的,可這男人來了以後,整個酒樓就鬧翻天了。
撇撇小嘴,瓷娃娃故作鎮定,吃着糕點,喝着香茗打發時間。
自打這白衣書生上來,聶霜感覺,自己周圍更加的安靜了,而樓下卻是更加的熱鬧,聽也能聽出來,來了這麽多人,都是沖着這兩位來的。
這人什麽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