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域溪休息了幾日,金家調整好了狀态後,又向着雲桑出發了,好巧不巧,孟家人也在金家出發的那一天啓程了,于是就形成了金家在前,孟家在後的景象,一大隊人馬浩浩蕩蕩,表面平靜,實則各懷心思。
又過了幾日終于安全抵達了雲桑,一進雲桑大家都能感到濃郁的靈氣撲面而來,有一種洗盡污穢,沁人心脾的快意。
月季桃可以說是從未見過如此美的地方,這裏跟千幽谷美的不一樣,這裏的美,美的空靈,真的如金韻離所說,一花一木皆有靈性。
“師父,這裏真的是人間嗎?像仙境一樣。”月季桃看着朦胧有致的霧氣,缥缈,還有遍地的叫不出名的花,以及那些隐在霧中,若隐若現的屋子,不免感嘆道。
“這裏可以算是仙境了,季桃喜歡?”
“嗯,季桃覺得這裏很好。”很熟悉,不過後半句月季桃并沒有說出來。
“可惜這裏煞氣太重,不能久居。”
月季桃微微點頭,很是理解,美好的事物總是不能久留的。
金沐離帶着大家一起到了雲桑中金家的地域,是一處臨近星辰族府邸的地方,位置十分靠中,房子完全掩在霧中,像置身于世外一樣,而且這裏的霧氣像只是裝飾一般,完全不影響視力。
“現在各氏族已經陸陸續續到了雲桑,不日百家會便會開始,我們要好好休息,切莫惹是生非,明白嗎?”金沐離向金家子弟頗為嚴肅的念着。金家子弟也自是十分遵守家主的話,便都按照在江陵的作息适應着這裏。
月季桃自然是在這裏呆不住的,這麽好的機會不出去,這怎麽可能,如果肯聽話,她就不叫月季桃了。
于是趁着金韻離為金家上早會,金沐離又是旁聽,月季桃便偷偷溜了出去,誰叫她不用上早會,這個時間是沒有人會注意到自己的,師父也肯定以為自己還在睡覺。
要說雲桑,月季桃是真的不認識路的,又加上自帶的霧氣把這裏劃分開來,月季桃更是走的發暈,好在這裏景色宜人,讓月季桃也長了見識,一路走來這裏果真是人少,偶爾碰到外族人也是擦肩而過。
撥開一處霧,出現在月季桃眼前的是一座燈火通明的樓宇,明明大霧外是白天,進了這裏就突然轉變成夜晚了,也有可能不是夜晚,只是除了面前的樓宇亮堂,其他的地方都黑漆漆的一片。
正在猶豫着要不要進去的月季桃忽然像着了魔一樣,不由自主的踏了進去,等她自己緩過神兒來的時候自己已經在樓宇之內了,正在奇怪自己這一舉動的時候,月季桃又被樓宇中的景象吸引了過去。
裏面跟外面一樣富麗堂皇。觥籌交錯,坐滿了人,一派歌舞升平之象,其中最紮眼的恐怕就是紅衣孟氏了,不過月季桃并未看到認識的人,坐在首位的卻是引起了月季桃的注意。
那人臉前有一團散不開的霧氣遮擋着,讓人看不清,身穿淡紫琉璃衣,上面有浩瀚的星辰紋路,他身旁的人與他穿着一樣,似乎是什麽族服一般,可月季桃又想不起來,只是莫名有種熟悉、親切的感覺。
這種感覺催使着月季桃走上前去,裏面的人各自尋歡作樂着,沒有任何人理會月季桃,月季桃走到他的面前輕聲問着“我們認識嗎?”
那被霧氣掩着臉的少年似乎聽見了月季桃的聲音,擡起頭來似乎從霧裏在打量月季桃,月季桃也不知為何眼淚忍不住的往下掉,回過神來已經淚流滿面,頃刻間少年臉前的霧突然消散,露出了臉來。
可還沒等月季桃看清少年的面容,少年的身影就被身後飛來的鞭子狠狠的打散了,月季桃說不清自己心中是什麽感覺,只是轉過身去,雙目通紅的看着身後之人。
紅衣似火,膚白勝雪,眉目間的桀骜一覽無餘,可以說是盛氣淩人了,但又讓人生不起厭惡的感覺,好似這女子天生就該狂妄如此。
紅衣女子瞪了一眼月季桃又轉身揮着鞭子朝那些孟家人打去,打的孟家人直鑽桌子,上蹿下跳着“叫你們亂跑,別死在這裏都不知道。”
“大小姐饒命啊!我們再也不敢了,我們再也不敢了。”直到那些孟家子弟跪下求饒,紅衣女子才肯收手。
女子手中拿着一根銀鞭,一臉不屑的對上了月季桃的目光“鬼虱樓而已,一直瞪我幹什麽。”
月季桃也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收回了目光,愣愣的看着已經消散的那個少年坐過的地方,只覺得心很痛,頭也跟着一起痛了起來,只好順着臺階坐了下來。
“喂,本小姐救了你,你不感謝的嗎?還是你壓根兒不知道我是孟家人。”紅衣女子走到月季桃跟前,居高臨下的說着,絲毫沒有看見月季桃因疼痛而發白的臉色。
反倒是那紅衣女子身旁的一個紅衣少年發現了月季桃的不對,急忙蹲了下來,一把抓住了月季桃的手“氣息紊亂,應該是受鬼虱樓影響了,白若,我們趕快帶她離開這裏。”
紅衣女子頗為高傲的點了點頭,原來她就是孟白祺的長姐——孟白若。
“我可不管她,孟思潛,你扶她走。”那叫孟思潛的紅衣少年頗為無奈,他看起來一副書生模樣,絲毫不像是修道之人。
“這星辰一族真的是作惡多端,都死了這麽久了,還不魂飛魄散,本小姐見一個抽一個,都是死有餘辜,真是晦氣。”
月季桃本就十分混亂了,聽到孟白若的話就像是被洪水沖毀的堤壩一般,一發不可收拾,烏落瞬間就飛了出來,月季桃手執烏落站了起來,雙眼通紅像中魔了一般“逝者已逝,你也沒必要在此侮辱他們吧!”
孟白若幾時被人反駁過,一雙美目剜向月季桃,十分的不客氣“我罵星辰族關你何事,想打架嗎!來啊,不要以為你師父是金韻離我就怕你,我還是金韻離的……”這句話還沒說完孟思潛就一把捂住了孟白若的嘴,氣的孟白若直用鞭子抽孟思潛。
孟思潛似乎像習慣了一般也不惱,月季桃卻頭痛的像要炸開一般,但聽到金韻離的名字不由得留意了一番“你是我師父的什麽?你認識我師父?”
孟白若很快就掙開了孟思潛的手“我不但認識,我還在域溪跟蹤過你們呢!”
“原來那天是你們在跟蹤我們。”
孟思潛真的很是想把孟白若敲暈帶回去,可是自己又沒那個膽子,他自己可是頭一回聽人把跟蹤說的那麽理直氣壯的。
“就是我們怎樣,你叫金韻離師父,就要叫我師娘聽到沒有?”
“為什麽?”月季桃拄着劍,額頭的汗水像雨滴一樣直掉。
孟白若哈哈大笑着,十分得意“因為我是你師父金韻離的未婚妻啊!”
月季桃搖頭,未婚妻?從未聽師父講過“我不信。”
“信不信由你,反正實事就是這樣。”孟白若忽然想到什麽湊到月季桃的耳邊說着“你該不會喜歡你師父吧!”由于說話的聲音很小,所以只有月季桃能聽清。
月季桃一下子就懵了,她的确是喜歡師父的,但是卻從未考慮是那種喜歡,一時之間這讓月季桃的頭更痛了,痛的只能蹲下來,看着眼前的孟家人,只覺得天地都是扭曲的。
“怎麽?被我說中了?”孟白若笑着,嘲諷着。
“如此大逆不道,你師父若是知道了,你會不會被逐出師門啊!”孟白若放大的臉就在眼前,月季桃握着烏落劍,心裏有個聲音在喊着“殺了她,殺了她。”
月季桃雙目突然變得緋紅站了起來“殺了她。”
孟思潛已經看到月季桃情況不對急忙吼着“白若,離她遠點。”
可是為時已晚,孟白若已經被月季桃的劍氣掀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吐出一口血來,頃刻間孟白若的雙眼也布滿了怒氣,手中緊握着銀鞭,殺氣騰騰的站了起來,直對月季桃。
“你找死。”
月季桃緋紅的雙眼毫無生氣,但腦子裏一直有一個聲音喊着。
“殺了她”。
作者有話要說:
很開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