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刻禁地之外可不像裏面那麽平靜。一陣狂風将皇宮包圍着,從皇城周圍開始出現血霧,血霧很快的漫到了天上,并迅速聚成一團血色雲,正正的飄在禁地之上。
百姓們因着異象出門看,街道上都擠滿了。就在大家都在指着那團血雲看的時候,“轟”的一聲巨響,伴随的是百姓們的房子倒塌,而那些高門大戶因為府上基本上都有結界鎮壓倒是無事。
街上一下子都充滿了謾罵,哀嘆的聲音。與之相反,離這片雲最近的皇宮裏此時是一片死寂,真的是要用死寂來形容。
皇帝看上去什麽表情都沒有,眼睛卻死死盯着外面,手裏捏着奏折,大臣們此時也都大氣不敢出一個。直到有一個一直都沒有存在感的官員跪下高呼萬歲,說這是吉兆。
他話音未落,就聽見皇宮的另一個龍族禁地的蒼龍在不停地嘶吼,他就又定了定神,谄媚的向皇帝說到,“自古以來,就是龍鳳呈祥,陛下您看,這朵雲是火紅色的,就代表着鳳凰的顏色啊,而這
龍族禁地蒼龍嘶吼,就是在與那鳳凰吉兆呼應呢。咱們在場的都是魂師,而這龍鳳又都是神獸,神獸在的地方何愁魂力不足?神獸在的時候又何愁敵國或者那些小人的算計?”。
越說他越得意,竟都開始搖頭晃腦開了,搖着頭,突然想起皇帝還沒吭聲,又大聲喊到,“恭祝陛下,此乃大吉之兆,請陛下宣旨祭天,慶祝神獸佑我玄天!”
殿中一大半大臣都随着他高呼萬歲,而那些認為這是兇險之兆的則站出來指責那些說吉兆要祭天慶賀的人誤國,顯得十分正義凜然。
一下子大殿之中仿佛被什麽燃了起來,那些官員平生的文采感覺都在此時達到最高,拼勁全力想要證明這異象是吉是兇。
皇帝不想理這殿中争論不休的大臣們,只覺得他們像市井潑婦,沒有一點作為高官的自覺。
皇帝揉了揉太陽穴,眼神逐漸變得深邃而危險,而他手中原本的奏折,也在他的魂力作用下,變成一捧灰。他也不知這異象是吉是兇,只是突然聯想到自己着手準備做的事:除掉鳳家。
這自古龍鳳呈祥,那禁地蒼龍怒吼,而那鳳家亦有一絲從上古傳下來的鳳凰血脈,莫不是那蒼龍感受到鳳凰血脈即将消失于玄天的悲鳴?
思緒轉回,他看見那些大臣還在不停地争吵,內心突然升起一股邪氣,想把他們都殺了,但是他做了這麽多年皇帝,忍耐力還是有的,那股邪氣被壓了下去,然後宣布退朝。
回到自己寝宮裏的皇帝,思來想去,還是決定派人去鳳家走一遭,看看能否查出來緣由,若是有人搗鬼,他眼睛一暗,就別怪他不客氣。
來使很快來到鳳家。
大長老接到消息,對那使者作了一個揖。那使者相當疑惑,要知道這鳳家大長老修為高深,對待聖上也不過是只敬了三分而已,今天反倒對他作了一個揖,但腦子裏想的很多,手和嘴也沒閑着,也
向鳳家大長老行了一個禮,直呼不敢當不敢當,讓他惶恐。
只見那大長老,竟然滿臉的愧色與憤怒。
使者忙不疊詢問究竟發生何事。
大長老緩了緩沉聲說道:“唉,老臣對不起陛下重托啊,”說着竟帶了哭腔,“只可恨我這子孫不肖,家門不幸啊!我鳳府中有一女,名為鳳枭,此子起初天賦很好,十二歲那年竟然出了點岔子,
後來她能修煉了,卻把這一切歸咎到我鳳家主母身上,前不久竟意圖謀殺主母。為了懲戒她,她被遣去了禁地,而今日又發生這等事,實叫人內心難安,若是此子真的闖下大禍,別說聖上,我鳳家也絕
不會饒她!”
這使者之前也是聽過這鳳家廢物小姐的傳聞,卻沒想到竟如此之狠毒,不過這鳳家水太深,這主母也未必是個好的。不過今日也不枉自己走這一趟,今日的目标便是那鳳枭了。
禁地裏的鳳枭這會兒在逗着那只小鳳凰,那個傳說中的神鳥,如今就在自己面前,縱然自己曾經是一個殺手,泰山崩于前也不動如山,也忍不住內心的波瀾。
鳳枭正準備問那個小鳳凰的名字,她所處的地面一陣晃動,頂上也不停地開始掉落滾石,鳳枭只得拉起小鳳凰原路返回。
小鳳凰又對鳳枭說,他的神獸威壓能震懾萬物,不過因為如今鳳枭的修為太弱,他也只敢将威壓放出千分之一,免得冒出威壓将主人壓成齑粉的荒唐事。
此時的禁地對鳳枭已經任何的威脅,她一路輕松的向着禁地外面跑,卻不知泰來一直在找尋她的蹤跡。
泰來看着眼前的關卡,一劍劈了過去,他在這裏感受到了鳳枭的氣息,他跟着那股氣息一路飛奔,直接到了小鳳凰原來的地方,
他怔愣了一下,他在這裏感受到了一股很強大卻又很淡的氣息。
他轉了轉,在那個土坡後面發現了有一個洞,他俯身鑽了過去,看到了一個紅的特別詭異的石頭,驚嘆到,血魂石!他取出儲物袋将那個石頭小心的放進去,又退出了那個洞,轉而繼續尋找鳳枭。
泰來在這兒轉着,發現這竟然不是他的來路,這個禁地有無數條通往這個地方的路!他又想到了他儲物袋裏的血魂石,一種無力感突然在他胸中騰起又落下。
他暗道,下次有機會一定要再來這裏走一遭,只是鳳枭此時也不知怎樣,這裏境地如此兇險,有血魂石出現,也難保有其他污穢的東西在這裏出現,有個妖物也未可知。
想到這裏,泰來不禁攥緊了衣角,從一個鳳枭氣息最重的出口離開。
再說此時的鳳枭,她敏銳的感覺已經感受到有人在後面跟着她,不禁用上了她自創的一個步法“流雲步”,說是自創其實也是她通過模仿別人步法,在加上她前世的經驗,最為關鍵的是鳳枭可以讓
魂力呈現無色。
一瞬間她又跑出了老遠。
那個皇帝派來的使者也在思索中趕來,一方面他并不相信就那一個不久前還是一個廢柴的女流之輩能搞出這麽大的動靜,另一方面,他也準備好了抓住她并保護她的準備。
畢竟這鳳家在京城橫行了太久,看這鳳家不順眼的大有人在,而這異象起,必定有寶物生,不論吉兇,定會有人在這這禁地之外等候,殺人奪寶。這寶物自然還是皇家得,豈能讓這些小人如意?
當然也不是這使者過于衷心,是他自己有自己的考量,與皇家作對,就如同蚍蜉撼大樹—自不量力。他只能期盼來奪寶的人少一點,免的麻煩。
也的确如那使者所料想的那樣,此刻禁地之外有三夥勢力。其中有一夥是剛剛在那滿目愧疚表忠心的鳳家大長老。
“大長老,您說這鳳枭會不會是使這異象發生的人啊,這鳳枭也太能惹事了吧。不過她是不是真的得了異寶啊,那咱就不應該給那龍家皇帝說。咱們鳳家得的寶,憑什麽讓龍家白白得了去。那鳳枭
得了寶,就該乖乖呈上來,孝敬您啊。”
“是啊是啊,大長老,您修為蓋世,那異寶那鳳枭沒有能力消受得起。萬一噬主了,那咱鳳家還白費一條人命呢。”
鳳家子弟在說着,使勁貶低鳳枭,都谄媚的看着大長老。
大長老聽了他們的話,一言不發,揮了揮手,說道,本長老自有計較,咱們今天在這裏看戲就好。
說完,他的目光又深了深。
就在幾波人的等候之下,鳳枭終于出了禁地,她本想的是平靜出來,卻沒想到,一個魂技直接向她而來。那禁地前的地面直接裂了,溢出了岩漿。有鳳凰在的地方火魂力盛行,而火魂力盛行之地有
岩漿很正常,所以鳳枭并不奇怪,只是那些來人卻吃了一驚。
有一個滿臉胡子的黑臉大漢,本來這一類都是憨憨的人的長相,如今确實滿臉邪笑,莫名讓人覺得惡心。
他對着鳳枭說,“鳳姑娘,聽聞你如今在這禁地裏得了異寶,可是異寶要是在沒有能力的人身上,只是一道催命符而已,要不要把異寶交出來,讓哥哥我來保護你?”
鳳枭一聽就怒了,她運起流雲步,如鬼魅一般的出現在那個黑面大漢之後,一劍封喉。
鳳枭冷笑道,“我鳳枭可以死,但不會屈服,這種惡心的人,還是讓他去陰間回爐再造吧!只是不知,我鳳枭今日手上還能有幾條命?”
跟那個大漢一夥的人都忍不住了,喝罵道,“臭娘皮,竟然殺我大哥!”
說罷,竟一起擺開了一套陣,本來這套陣法威力很大,然而鳳枭很巧的把他們的主陣之人給殺了,導致這陣法威力大大降低。
不過鳳枭卻不知,暗道這些人愚蠢,拿出魂器,剛剛冒出來的岩漿,在她的指引下,包圍了那一群人,只能聽到火燙傷皮的呲呲聲和他們的絕望的尖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