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亞倫垂眸注視着狼藉的現場，他看了眼謝臨清。旋即，亞倫開始看向其他隊員，同時在頻道裏說出‘黑水’組織能夠掙脫來星艦武器的控制。讓他們都小心行事。
“收到。”
“D組收到。”亞倫聽着各組的正常的回複，原本低沉的臉色恢複如初。
“按原計劃，按先前的分配再次搜尋這裏。”
“是。”
……
他們分為3人同時行動，謝臨清和其中一位男性向導和一位女性哨兵一同對這裏進行地毯式的搜查。亞倫負責統籌全局。
謝臨清和另外一位向導聯手。在她們的精神力共蕩中，沒有東西都隐藏着。而謝臨清腦中還在回想着那位‘黑水’組織首腦在自盡前的表現。
他的癫狂讓謝臨清非常在意，他只是單純無法逃脫，而選擇自盡的嗎？不，不對。謝臨清在精神海裏再度構建出當時的場景。艾利克斯的每一幀表情，都重新在她的腦海裏浮現。
對方誇張的笑容，還有……
對了，在自盡的前一秒。他的嘴唇動了動，是唇語嗎？可謝臨清并不會唇語。謝臨清一有些煩躁，不過下一刻。她想到了可能會讀唇語的人，亞倫.赫伯特。
謝臨清看了一眼亞倫，信息飛快朝亞倫而去。果然，亞倫會唇語。不一會，亞倫說艾利克斯是在說。
“你們是贏不了的。”他的意思是這樣的。亞倫對謝臨清重複對方的話。謝臨清在心裏默念着這句。
對方是有什麽把握嗎？不然？
就當謝臨清還在深思時，下一刻。一道讓所有人都震驚在原地的波紋襲來。強大的精神力沖擊甚至形成了一道道波紋。不同于光明向導的精神控制，這種波紋更多的是威懾。威懾遠不如他們的哨兵向導。
是黑暗哨兵！
……
剎那間，謝臨清和亞倫都明白了艾利克斯的意思。
黑暗哨兵，他們研究出了黑暗哨兵。下一刻，‘嘭’大門被撞碎，無數碎屑從衆人身上飛過。亞倫擋在謝臨清的面前，看着出現在眼前的這位黑暗哨兵。
他相貌英俊，棱角分明。然而等衆人看到他那雙猩紅的眼睛時，心下都顫動了一瞬。那是一雙沒有任何人類情感的雙眼，透着一股無機質。毫不掩飾對他們殺意。
“走！”亞倫吼道。然而除了謝臨清外都沒人跑開。黑暗哨兵對這些普通哨兵向導壓制性太強。亞倫還能夠進行下一步動作，因為他異于其他哨兵的顯得非常冷靜的精神海。還有同謝臨清的精神鏈接，她在幫他分擔來自黑暗哨兵的精神壓迫。
“吼。”安德烈從他的精神海裏跳出來。對上了黑暗哨兵的精神體，一個大型的黑曼巴蛇。體長約2.5米，通體漆黑，細密的鱗片緊緊覆蓋在身上，這層防禦顯然不好突破。這條黑曼巴蛇的瞳孔滿是對獵物的渴望，毒牙閃爍着。
安德烈一躍上前，低聲咆哮着。身體前傾，四爪抓地。安德烈同樣也盯着黑曼巴蛇，它也同樣在尋找時機。
“喵。”素素蹲在謝臨清的腳邊，大眼睛看着正在和安德烈對峙的黑曼巴蛇，它如同琉璃般不可挑剔的雙眼裏流露出對黑曼巴蛇的渴望，不由得舉起一只爪墊放在嘴邊。看到這條蛇，它好像覺醒了什麽血脈力量。
謝臨清沒有言語，她正在建立一個能夠包裹着大家的精神屏障。最起碼不能讓他們能在黑暗哨兵的攻擊下能夠自如活動。同時不忘嘗試入侵對面的黑暗哨兵的精神海。
等到覆蓋衆人的精神屏障建立完全。先前被控制的大家都松了口氣。但是謝臨清還是感受到了黑暗哨兵的棘手。現在的她沒法破開眼前這位黑暗哨兵的腦域。她就好像看到了他的精神海，但是他的精神海就好像沒有絲毫破綻。就如一個沒有任何感情波動的機器人。
難道是因為他的能力的已經超過我了嗎？不，不是的。謝臨清看着已經跟亞倫交戰上的黑暗哨兵，安德烈也同時打上了黑曼巴蛇。還是可以看出這個‘黑水’組織研究出黑暗哨兵動作上的不協調。亞倫憑借在從無數次戰場上磨砺下來的體力和格鬥技巧同他周旋着。
謝臨清沒見過真正的黑暗哨兵，但是她的老師狄安娜給她看過上代黑暗哨兵海爾卡奇作戰時候的全息影像。哪怕只是個影像，謝臨清都能感受到海爾裏奇身上散發出來對她的壓迫感。
謝臨清肯定如果對面是海爾裏奇的話。她頂多救下和她有着精神鏈接的亞倫，至于其他人，她想她是沒頂着海爾裏奇的壓力來建造精神屏障的。
而現在這位黑暗哨兵很明顯，他遠遠達不到海爾裏奇的程度。因為不僅是亞倫，軍部其他哨兵都在謝臨清臨時加持的思維觸手上前對其發動攻擊。而其他向導則在幫忙分擔謝臨清制造出的精神屏障。
X看着還有其他哨兵上前，沒有表情的臉上突兀閃過戾氣。在他混亂的意識裏，他的戰鬥不應該是這樣的。那麽為什麽會這樣呢？
‘黑水’組織對X賦予了自主思考的意識，但是這種意識并不完整。在他的腦域裏，這種意識應該要在後續的實驗逐步完善。然而艾利克斯自爆，同時也啓動程序把他提前放了出來。一開始剛剛出來的X，只想毀滅，毀滅所有他看見的一切。毀掉這個地方。毀滅是他的任務，而他沒有絲毫遲疑猶豫的感情。
但是随着時間的推移，他居然拿不下這群看起來根本不是他的對手的人。原先隐藏在腦域深處的自主意識開始浮現。X的動作更加急躁。
亞倫抓住了X的一瞬間的疏漏，但是X的動作太快了，就算亞倫找到問題，也很難打破他的防禦。
戰鬥還在持續，亞倫沒有急躁，他知道越是這種時候就越是比拼雙方的忍耐。更何況他相信謝臨清。
兩人越打越猛烈，其他哨兵想要幫忙，但是只能在一旁掠陣。安德烈同樣也是。戰況越發焦灼，X感受到了他的精神體黑曼巴蛇內心的煩躁，恨不得把阻攔在他的面前的生物都撕成碎片。安德烈動作敏捷，等黑曼巴蛇要咬上它時，它總能預判到它的動作借此躲開。
好幾次的攻擊無法對安德烈奏效，黑曼巴蛇的尾部不由得拍打地面，以此來發洩郁悶和不耐。而精神體的狀态也在影響着X。
分神的X被亞倫抓住機會，硬吃了好幾下攻擊。
不行、不能再這樣下去。X的意識開始分析現在。他轉為守勢，雙方都在等到時機。
然後X發現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眼前這個哨兵并不受到他的精神壓迫，是因為什麽呢？X記得在一開始，全場只有他上來和他進行戰鬥。就算後面其他哨兵也能過來了，但是也可以看出他們的攻擊力度和速度都不足。
是因為對方的特殊嗎？不，X的資料庫裏沒有這種的情況。那麽是有人幫助他消除這種壓迫。是誰？
冥冥之中，X的餘光看見了還在後方的謝臨清，一只雪白的貓蹲在她的邊上。那只貓的表現也同其他精神體不同。
是她，光明向導。X的意識裏在提示着他。那麽就殺了她！X作為一個半成品黑暗哨兵，并沒有對光明向導産生渴望。X在被喚醒前收到了指令是殺關一切攔路之人，那麽光明向導也不例外。
那麽，就先殺了她。
X在接下來不斷挪着位置，巧妙把地點再度帶回離謝臨清她們近些的地方。就是這裏！
X用出一個假動作，來欺騙亞倫。
成功了！X加快速度，眨眼間就來到謝臨清的面前，這群向導面前沒有哨兵擋在她們邊上，沒有人可以阻擋X。那一刻，時間在X的眼中好像都停滞了，他用自己最快的速度。
左手舉起武器，他自信對方絕不可能躲過這一擊。一刀下去，讓X想象中血流如注的場面沒有出現……
謝臨清的注意力一直都在這個黑暗哨兵身上，在他頻頻将目光放在自己身上時，謝臨清就敏銳地知道對方發現自己了。她同亞倫飛快地交流這一信息。
“引他過來，亞倫。”
“不行，那是黑暗哨兵。一個不慎你真的會死的！”亞倫反駁着，他寧願他來承擔一切。
“亞倫，我相信你。”這是謝臨清對亞倫所表達的話語，她相信他，也相信亞倫一樣信任她。他們一定能夠戰勝這次危機。
‘嘭，嘭。’在‘聽見’謝臨清的話，亞倫也沒有再傳達其他話。取而代之的是他手下的動作越發淩厲。
終于，黑暗哨兵按奈不住。亞倫和謝臨清的目光都同時一凜，他們都不會放松對其的重視。
在最接近的成功的時候，同樣也是最接近失敗的時候。謝臨清深知這點。謝臨清和素素的目光跟随着對方，黑暗哨兵的身影出現她的正前方。人群的呼哨聲，精神體們的咆哮聲……都無法讓她留心。
那一瞬間，素素提前進入到她的精神海中。謝臨清的白色的長發無風飄動，一個尖尖的貓耳出現在她的腦袋上。為了最大程度上确保自身安危，謝臨清選擇和素素合二為一。謝臨清已經很久沒這樣過了，這種形态的謝臨清她的精神和身體都能完成最大的威能。同樣的代價也是巨大的，使用過後，謝臨清會面對相當長的恢複期。
不過，一切都是值得的。那個黑暗哨兵一心只想擊殺謝臨清，他的精神海出現了一絲漏洞。就在謝臨清以不可思議地動作躲開那道攻擊時。下一秒，亞倫的攻擊也随之而來。
‘噗’X停留在原地，他不敢置信的朝下望去，一柄光刀捅穿他的心髒，他的心髒瞬間爆裂。
怎麽會，怎麽可能呢……他明明可以躲過去的。在生命的盡頭，作為武器而存在的X，眼裏終于染上了迷茫，還有懼怕。
“呼……”亞倫那一下絕對是他生平力量最大的一擊，在感受不到黑暗哨兵的生命特征後，他才松了一口氣。
‘咣當’手中的刀也随之落地，他撲向解除貓耳形态的謝臨清。此時謝臨清也好不到哪裏去，巨大的消耗在損耗她的身體。如果對方還不死去，她恐怕也撐不了多久，到時候被他抓住，她也難逃一死。
謝臨清看着撲過來的亞倫，兩人雙手緊緊握在一起。亞倫冰藍色的眼睛裏只有謝臨清一人。
……
然而在死去的黑暗哨兵傳來一陣‘滴滴’聲。謝臨清聽見了，她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
“小心……”
‘轟’黑水組織的首腦居然在黑暗哨兵身上安裝了炸/彈。
那之後，謝臨清的意識的變得模糊，她看到的最後畫面就是亞倫死死地抱着她，一直擋在她的身前。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