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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第 11 章 】

狼禦史的心機(變身情人之三) 第 11 章 】

瑪奇朵 2025年9月21日

白子愈看見袁熹明一個人上門的時候,似乎一點也不意外,一臉淡然地坐在蒲團上,身前擺放着一架七弦琴,手指輕挑抹撚,看起來悠哉閑适,一身白衣襯得他飄然似仙。

「你來了。」白子愈看着他,像是沒注意到他陰沉的臉色,反而對于他試圖表現出來的平淡無波而覺得有趣。

「是,這就是我的答案。」

「袁大人,我以為你可能會是文武百官裏的一道清流,沒想到這次會做出這樣的選擇,真讓人有點失望。」白子愈的聲音輕柔,但那滿滿的嘲諷意味,卻極具攻擊性。

對于他這樣的指控,袁熹明不以為意,只是冷笑以對,「在身為一個監察禦史之前,我首先是一個男人,若是我為了自己的前程,要把我的女人拱手相讓,那這個官我不當也罷!」

這句話似乎是挑動了白子愈的興趣,他正眼看向袁熹明,他身上的确有一股正氣,只是身上那小小的一點黑氣,讓白子愈頗感興味地笑了笑。

「每次情緒激動的時候就會忍不住逛身,這樣的感覺不好受吧?」白子愈突然說道。

他的一句話讓袁熹明臉色一變,但很快就又恢複正常。一個據說無所不知的男人,就算突然說出他隐藏的很好的秘密,似乎也不怎麽奇怪,更不用說秘密一旦超過兩個人知道,其實就已經不算是秘密了,不是嗎?

「白師傅消息靈通,只不過那是我個人的事,跟我們現在談的事情半點關系也沒有。」

白子愈勾唇笑了笑,「無關嗎?你說前程不能用人來換,那如果我說,我能夠幫你解咒呢?解咒後,你把人給我,如何?」

不可否認的,在聽見他真的能夠解開自己身上的組咒時,袁熹明的确恍神了一下,但他馬上也沉下了臉,定定地看着白子愈。

「白師傅以為我是什麽樣的人?一再試探又有什麽意思?對你來說,或許她是一個可以被交換的對象,但是對我來說,那是我要攜手一生的人,她對我來說是無價之寶,是任何東西都不能夠拿來交換的。」

看着他堅定的神情,白子愈忽然想起很久以前的自己,臉色一凜,嘲諷的笑容裏帶着冷意,「這個世界上什麽東西都有價碼。沒有背叛,不過是因為還沒有出到滿意的價位,你不換,不過是覺得我出的價格不夠高罷了,既然如此,我也不妨告訴你,人我是要定了!代價是解除你身上的咒語,還有假酒的人證、物證,我都能夠幫你找來,你覺得如何?」

袁熹明不知道一個琴師為何能夠說出這些話,但是從石垣跖那裏查到的消息看來,白子愈絕對不是空口說白話的狂妄之人,雖然他為何會待在教坊司的理由還沒查清楚,但他手上能動用的力量不容小觑卻是肯定的。

白子愈的話對別人來說或許有效,但是對袁熹明來說卻是一個笑話。那是他放在手心的心尖子,好不容易用盡心機把人給拐到京城,為的可不是要讓人半路攔截的。

「看來白師傅不明白什麽叫做無價之寶。總之,在下今日就只是來告知這件事而已,先告辭了。」

「等等,我說你可以走了嗎?」白子愈淡淡的說着,手指輕敲了琴桌下,「我說了,人我是要定了,不拘什麽條件,你就開價吧!」

袁熹明很少動怒,尤其是後來身上又帶了這個詛咒,為了怕情緒起伏太大,幾乎是不會動怒的,只是這回看白子愈這般咄咄逼人,他快要壓不住心中那股怒氣,身形隐隐約約的開始有了變化。

白子愈也不怕,就這麽冷眼看着,兩人正對峙時,他身後的屏風直接被人給推了開來,如果不是他反應快,只怕早就讓屏風給砸中了頭。

這個變故不只逼得白子愈站起身,就是袁熹明也愣在那,錯愕的看着站在屏風後頭的塗千雪。

「你怎麽會……」袁熹明一愣,随後猛的看向白子愈,「是你?!」

一想到她有可能是被他給綁來的,袁熹明心念一動,本來就已經忽隐忽現的身影直接變成了一只狼,衣裳碎裂了一地,眼神血紅的要撲殺他。

白子愈無動于衷,不過輕輕一揮,袁熹明就像被定住了身體似的,只能發出怒吼聲,卻動不了半分。

塗千雪見狀,急忙站到他身邊,然後冷眼瞪着白子愈,「你對他做了什麽?」

她實在看不懂白子愈,或者該說,白子愈根本就不想讓人懂他。

早上,在袁熹明出門後,她就被擄到這來了,她想問清楚他的目的,他卻只是讓她安靜地待在屏風後,說是要讓她看一場好戲。

等兩個人的對話進展到他執拗的非要袁熹明做出選擇時,她就明白他今天的目的是什麽了。

他想讓她看的,就是袁熹明會如他預料般,說出用一個代價來交換她的場景。

白子愈就像一個憤世嫉俗的人,等着他們上演新一輪的掙紮悲傷,只可惜他萬萬沒想到,就如同袁熹明對她的執着愛戀,她也早在不知不覺中,就把袁熹明放在心中最深處。

剛剛在屏風後聽到這一切,聽見袁熹明毫不動搖地說自己是他的無價之寶,那心中快要滿溢而出的感動,讓她忍不住站了出來。

白子愈看着那站在一起的一人一獸,冷哼了一聲,「沒什麽,只是讓他安分的待在原地而已,我可不想話還沒說完,就讓一只蠢狗給咬斷了脖子。」

「他不是蠢狗,你嘴巴放幹淨一點!」她像是被惹怒的母獸,站在袁熹明的面前,強力的扞衛着他。

不管他是什麽模樣,他都是一個深愛着她的男人,所以即使她不習慣在外人面前用言語訴說自己的愛情,但在這一刻,她願意放下自己的堅持。

白子愈不明白她的堅定是從何而來,只覺得這一切都不符合他預想中的劇情,忍不住又問:「難道你沒看見嗎?現在在你身邊既愚蠢又醜陋的生物,就是你所愛的男人,看到這樣的他,你還會愛着他嗎?」

不只是白子愈等着她的回答,就連袁熹明也全身僵硬,期盼着她的答案。

塗千雪淡淡一笑,該是對着白子愈說的話,卻滿是缱绻的望着獸身的袁熹明。

她的聲音清亮,卻有着化不開的柔情,就這樣進入兩個男人的耳中,一個化成了蜜,一個化成了銳利的刺,戳進心坎裏。

「我愛他,無論他是什麽樣子。我愛他,是愛着這個人的靈魂,愛他看着我的眼裏有着與我同樣的愛戀,不管他受到什麽詛咒,不管他是什麽模樣,我都愛他。」她說着,手輕撫過袁熹明頭上有些發硬的毛發,眼眶裏是滿溢的柔情,還有堅定不移的信念。

袁熹明的眼裏滿是溫柔,就像這些日子以來,守在她身邊時,目光總是不由自主地望着她。

他怎麽能夠忘了呢?忘記她曾經一句句、不斷地訴說着她的保證,結果他居然一下子讓白子愈動搖了心神,還為此而緊張,現在看來真是太可笑。

白子愈張口,還想說些什麽,只是這回,塗千雪打斷了他。

「白子愈,你相信這世界上有愛情嗎?我想你是不相信的,就像以前的我一樣,因為我曾經那樣相信過的愛情卻傷我最深,所以我再也不信了,可是,這世界上還有那樣一個人,把我放在心上,願意給我他的一切,願意把我當成他的掌中寶,寵着疼着。我想,即使這一次還會受傷,我也願意再相信一次,相信這個人就是老天給我最後一次的愛戀。」她淡淡一笑,「我是這麽相信的,你覺得呢?」

在說這段話的時候,回憶裏的許多難堪和傷心都化成星光,慢慢地在她心底淡化。

曾經愛過不該愛上的人,曾經和一個人共同說着永遠,但最後那人卻看上了另外一個更能助他平步青雲的人,她被果斷地放棄,而如今,那些被丢下的失落、那些曾經對自己的質疑,似乎都化成一個又一個的泡泡,融化在袁明熹給予的珍惜呵護裏。

她很好,所以才有這樣一個男人愛着她,鼓勵着她再次勇敢去愛,并且大聲的說出來也不覺得羞恥。

白子愈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有一個來歷神奇的女人告訴他什麽叫**情,他只覺得一切都太過荒謬,荒謬得讓他的心忍不住痛。

或許是因為這一幕是他幻想過許多次的美夢,就在他以為這永遠只是夢的時候,卻發現原來這世上真有這樣的愛情,反而令他越發不是滋味了。

白子愈陰沉沉的看着那個身在幸運中的袁熹明,重重的吐了口氣,「罷了,倒是我白做了這惡人,本來想讓你們瞧瞧,這世間不管男人或女子,在利益面前有多薄幸的……」

「那樣的人我已經看得夠多了。」塗千雪輕哼了聲。

上輩子不知道造了什麽孽,已經遇見過一個了,如今穿越到古代,若是又遇上一個,那就不是她運氣不好,而是她根本就是眼瞎了!

白子愈自然知道她說的是什麽,話說這個天外來的女子,不說話便罷,每次說話都能夠噎住人。

「行了,你帶他一起回去吧,他的詛咒還有那件事情,我會幫忙的。」白子愈像是累了,一臉疲憊地朝他們揮揮手。

「等等,你幫忙是沒有代價的吧?」塗千雪急忙喊住缸子愈的腳步。

「當然不可能!」他嗤笑了聲,「以為我是做善事嗎?放心吧,不是要你身邊這個說話大膽的姑娘!」他最後一句話是對着怒目而視的袁熹明說的。

「那兩個孩子是我族最後的兩根殘苗了,你們是養不好的,送來給我吧。我還得教教他們該學的東西,要不然等他們大了,要當個一般人也是不成的。」白子愈說到這裏是真累了。

如果不是那兩個孩子,他哪有閑工夫理會這些家夥,也不會臨時起意想要逗弄下這兩個愛得發傻的小情人。

「族?」塗千雪想起那本記錄着神奇家族的書,确定裏頭真沒有提到這個。

白子愈掃了袁熹明一眼,「你身邊的男人知道,到時候你自己問他,行了,回去吧,看着你們兩個我就覺得煩。」

手一揮,袁熹明的身影又開始往人形變換,白子愈轉身就走,可下一秒就聽見了一聲尖叫。

「等等!缸子愈,給我一套男人的衣裳啊!」塗千雪氣急敗壞的喊着,白子愈全當成沒聽見,悠悠哉哉地繼續往前走。

小姑娘一個,還敢在他這個老頭子前面大談什麽是愛。既然是真愛的話,不過是自個男人沒穿衣裳而已,對她來說一點也不是問題的吧,哼!

人證和物證在當天夜裏就被打包送到袁熹明的宅子裏。

袁熹明不敢耽擱,連忙喊來兩個好友,重新整理所有的東西,然後寫了兩份奏折,一份往左都禦史手上送去,一份透過密令,送往宮中。

這一夜看似平靜,但天蒙蒙亮時出宮的士兵卻預告了今日京城将起大波瀾。

這個時辰,不說宮門外已經站了一些準備上朝的大人,就是陸陸續續往宮門外聚集等上朝的文武百官也不少,看到那些專屬于宮中的禁軍,一個個都屏氣凝神的,就怕那些煞星是找自己的。

也有不少人看着那些禁軍離去的方向,忍不住推測了起來,只是沒有人想得到,禁軍居然是在文淵閣大學士蘭育成的宅子前停了下來。

領頭的是一個冷面将軍,看起來黑黝黝的,一臉不好招惹的樣子,他在門前确認這是蘭育成的宅子後,直接讓人圍了,然後帶着人沖了進去。

守門的小厮一看到這些禁軍一個個像沒長眼楮似的,直接就往內院裏沖,忍不住在後頭大喊着,「這裏可是大學士的府邸,你們怎麽能夠這樣随意進入?!」

那領頭的将軍可不管那小厮在哇哇大叫些什麽,讓手底下的人把那些丫頭、小厮和仆婦全都給趕到一邊去,然後一間屋子一間屋子的搜,見到女眷就讓她們站到院子裏去,半點情面也不留。

身為來封宅的将軍自然清楚蘭育成做了什麽好事,一想到自己也來過幾次宴會,不知道是不是也喝下了那些個該死的酒,心理的厭惡更深,臉色也更冷。

他看着士兵們将一屋子女眷都給趕了出來,卻沒見到正主,知道蘭育成大約已經上朝去了,看向皇宮的方向時,忍不住冷冷一笑。

別的不說,皇上現在正在氣頭上,蘭育成這會還在那兒,可不比讓他們抄家來得輕松!

「把人全都帶走,可疑的東西全部封箱裝走!」

一群禁軍就如同豺狼虎豹一樣,把幹淨利索的學士們給抄了個底朝天,所有地方都混亂至極,打理得整整齊齊的院子也是殘花敗柳一片。

馮玳貞站在一群女眷中,眼裏露出恐慌,如果不是身邊的丫頭還攙着她,只怕連路都走不了。

她惶恐的看着身邊的禁軍,想到曾經被抄家的經歷,心中頓時一冷。隔了這麽多年又落入同樣的境地裏,難不成這就是她的命?

不!哪有什麽命不命的,當初她不也順利地從教坊司裏一個如塵埃般的官奴,成了學士府的姨娘了嗎?當初可以脫身,那麽現在她一定也行!

只要找出能夠讓學士府翻身的證據,她就能繼續過着錦衣玉食的日子,而不是重新倫落到那種誰都能夠踩上一腳的位置。

沒錯!只要能得到重新翻身的證據的話……她腦海裏瞬間浮現袁熹明的身影,所有的計劃都有了方向。

另一方面,蘭育成沒想到自己居然栽在袁熹明那個小子的身上。

他還想着那小子這次回京後倒是挺安分的,沒想到他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讓他在宮門前被禦前侍衛給押了下去,還沒入牢,就聽到他的府邸也同時被抄家,罪證确鑿,朝廷上也無人敢替他說話。

他的三角眼垂了下來,少了平日的溫文淡然,多了幾分陰沉狠戾。

蘭育成知道自己一時半會是沒有出去的可能了,袁熹明上奏他使用假酒一事不僅人證物證齊全,就連供貨的酒鋪,還有分送禮冊也寫得明明白白,一絲不漏,他就知道袁熹明這回是要徹底将他給扳倒了。

只不過當初敢用這酒做這事,他自然不會坐以待斃,更不用提,他手上不只握着一張底牌,想起那個平日只會哭哭啼啼的女人,蘭育成忍不住冷笑起來。

想不到那個女人還能夠有再利用一次的機會,上回用她讓袁熹明狠狠栽了一個跟頭,這回只是保他一條命應該不難,只要他能夠出去,那麽今日所受之辱,必定要全讨回來。

他神色陰鸷地盯着天牢的大門,想着以後的種種計劃,覺得這牢裏似乎也顯得不那麽陰暗了。

蘭育成的假酒案子剛被掀開,但是後續效應卻在整個京城不斷的發酵。

受過蘭育成邀宴的文武百官,幾乎一回府就連忙請了太醫或京城裏最有名的大夫來看診,家裏的酒只要不是自家存的就全都砸碎,絲毫不心疼。

整個京城,直到半夜還有不少大夫搭着馬車四處奔走,許多宅子裏也不斷散發出酒香。

一整天,順天府的人只要看見大夫的車子,一概都睜只眼閉只眼,誰也沒有心情在這時候去攔人。

在這個大家都緊張得不行的時候,把人家請的大夫給攔了,那不是奉公守法,那有可能是害人性命!

再說了,聽說皇上也把整個太醫院給驚動了,全都輪番上陣把脈,一個又一個确定皇上的身體沒事,這才算是安心呢!連皇上都如此了,下頭的官員們哪個能不小心謹慎起來?

這時,只有普通老百姓以及和大學士半點關系沒有的小吏們最放心。

只不過全京城裏,兩種天下、地下的心情分立時,袁熹明的宅子裏卻是尴尬的時段。

好不容易安撫了兩個孩子,再次重申不是要将他們送人,而是要讓他們向上學堂一樣,早上去白子愈那裏學東西,晚上再回來吃飯睡覺後,兩個大人相對而坐,眼神都很有默契地都默默地錯開了去。

袁熹明不小心在自己心愛的女人面前一絲不挂,而塗千雪則是尴尬着自己昨天說出來的話。

那時候沖動的将心裏話說出來,覺得自己真是帥到爆,但是現在就覺得有點羞恥,依她冷淡的性子,真的沒辦法接受把愛情兩個字挂在嘴邊。

當然,不小心又看到了赤luoluo的男人,從上面的六塊肌到下面的赤luo長腿,也讓她很害羞就是了。

明明兩個人只是親吻摟抱而已,結果眼楮卻大大超前了進度,直接沖向全壘打,實在是讓她尴尬得不行。

尤其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又是在袁熹明完全清醒的情況下,她明明遮住雙眼卻「不小心」看得很仔細的樣子應該被他看見了吧?他會不會覺得她內心悶騷又很饑渴呢?

兩個人沉默不語,偶爾擡頭對上一眼,又臉紅紅的垂眸,轉移視線。當兩個人張口準備說第一句話時,兩道聲音卻又同時撞在一起……

塗千雪尴尬得又想縮回那個面無表情的外殼,但同樣悶騷的袁熹明卻大膽了一次,他想着自己昨天讓一個姑娘家那樣大膽的示愛,身為一個男人,若是連一點表示也沒有,未免太說不過去了。

更別說早在那之前他的心也如起伏的潮水般跌宕不定,若不是那時候口不能言,後來又是那樣的景象,老早就執起她的手,訴說自己心裏同樣澎湃的情懷了。

只是話到了嘴邊,看着燭火下塗千雪顯得更加嬌艷的面容,所有的言語全都只化成最實際的一句話——

「我們成親吧!」

塗千雪有想過她可能會聽到什麽甜言蜜語,或者是一些示愛的話,卻沒想到他還是喜歡直奔重點,一開口就是成親,他還真是不放過任何能把她完全定下來的機會啊!

雖然不想拒絕,但如果就這麽一口答應了,怎麽感覺自己好像期待很久一樣?

她眉頭輕擰,心裏糾結得不行,可還沒想好該怎麽回答他的話,手就讓他給緊緊握住。

袁熹明冷然的臉上閃過一抹困窘,眼神堅毅的瞅着她,「成親,好嗎?」

她沒有說話,只是輕抿了抿唇,似乎正在思考,但心裏卻有無數個她在高喊着答應他。

她一本正經的表情上露出一抹困窘,如果不是還有一點女人的矜持作祟,只怕她早就順着心意,大聲回答「我願意」了,只不過,她心裏還有一點點小疙瘩,那就是……

「可是你娶一個寡婦,對你的仕途會不會不好?還有我的生辰八字……」她有些擔心的問着。

塗千雪對古代一些風俗并不是很了解,但聽說古代官員的名聲很是重要,她怕自己的身分給他帶來了困擾。

「你都能接受這樣的我了,不過就是八字而已,又有何懼?」他一臉坦然地望着她。

雖說讀書人都讀過子不語怪力亂神這句話,但經歷過自己身上的詛咒後,他也不會說得那麽肯定了。但不管八字之說如何,她既然都能夠包容他,他又怎麽會把虛無飄渺的八字放在心上?

塗千雪沒想到平日看來冷情的男人,一說起好聽話來嘴巴就像塗了蜜一樣,簡單幾句話就能夠讓人心花怒放。

「那……」心裏鼓噪着答應他的聲音越來越大,塗千雪也難得想放開矜持,正張開口準備答應的時候,一個蒼老的聲音突然打斷了這一片靜谧柔情。

「大人,外面來了人。」

塗千雪羞澀的抽出自己的手,然後端起茶杯,故作無事的喝茶掩飾自己的尴尬,袁熹明則是一臉陰沉,本來就已經夠冷的臉此時更是彷佛下起了暴風雪。

「我誰都不見。」說着,他也起了疑惑,曹伯是家裏的老人了,如果不是真正要緊的事情,應該不會報到他這裏,而是早早打發了才是。

果不其然,他才說完話,曹伯遲疑的看了看兩人,低聲說着,「是馮姑娘。」

塗千雪挑了挑眉,這個馮姑娘不會就是她腦子裏想的那個人吧?

今日一大早,事情已經鬧得全京城都知道了,學士府可是被抄家了,那些後宅女眷也應該都被帶走了才是,那如今門口又出現一個馮姑娘……看來還是有人的膽子挺大的嘛!

她想得到的,袁熹明自然也想到了,他沒想到的是,那人居然是讓馮玳貞出了大牢,然後直接找上他來了。

他面無表情,連多問一句她如何都不想,直接淡然回道:「那馮家姑娘倒是好本事,大牢都能夠出得來,通知刑部和順天府,讓他們把人給帶回去。」

曹伯應了聲,只是想起那個跪在門前,看起來幾乎要被冷風擊倒的女子,還是忍不住稈馮玳貞說的話給轉達了。

「大人,那馮姑娘說你一定要見她,要不然就跪死在門前,你要是讓人把她帶走,她就一頭撞死在門上。」

塗千雪掃了袁熹明一眼,沒從他臉上看到半分的動搖,心裏想着馮玳貞對于這他的了解還是不夠。

這人深情時最是情深,會給予你所有的信任,但只要一朝背叛了他,那即使後來再楚楚可憐的哀求,他也不會多看一眼,更不用說是這樣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拙劣手段了。

明晃晃的威脅他要見面,那已經不叫做耍心機了,大約是屬于自己作死的蠢把戲。

感覺到外頭越來越冷的溫度,塗千雪想了想,扯了扯他的衣袖,「還是出去看看吧!」

袁熹明蹙着眉,「有什麽好看的?她自個不把命當命,又何必……」

「可這樣的天,馮姑娘又是嬌弱的身子,要是真死在門口,心裏也過不去吧?」雖然也是心軟占了一大部分,但最主要的是,若真的讓她死在門前,說不定會讓這個男人記住她一輩子。

張愛玲有一段話說的好——

每一個男子全都有過這樣兩個女人,至少兩個。娶了紅玫瑰,久而久之,紅的變了牆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還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飯粒子,紅的卻是心口上的一顆朱砂痣。

雖然她應該不會變成蚊子血,但也不想讓令一個女人成為她男人心頭上的床前明月光,也不想讓她的死亡變成他以後心口上的朱砂痣。

就算她相信依他的性子來說,大約是不會的,但是女人的小心眼總是想防着這樣的萬一。

他靜靜的看着她,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出她的小心思,眼底泛起笑意。

「好。」

塗千雪讓他看得臉龐忍不住染上一層紅雲,輕咳了聲,「那就走吧,我跟你一起去。」

他眼底的笑意越發明顯了,只差沒寫着他全都明白幾個大字,讓塗千雪更加窘迫,最後也不等他,直接快步走了出去。

他低沉的輕笑聲再也壓抑不住,從喉間逸了出來,逼她回瞪着他,并在視線交會間,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盈盈笑意中,兩人的手在衣袖下相逢,輕勾着彼此的手指,如蜜糖勾纏,甜甜的化進心裏。

曹伯沉默地看着兩個人走遠,想起門外一臉蒼白的馮姑娘,只輕聲嘆了口氣。

這世界上,千金難買早知道,若是當初馮姑娘沒那樣大的心思,如今也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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