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大一的寒假是迅速的,寒假回到家玩幾天,開始準備辦年貨,過小年,擦桌子,幫家裏看攤子,等過大年,拜年,走親戚,等出節,每年都是如此。
爸媽又問我在學校怎樣,我回到都很好,确實很好,我想想自己當年報南昌與高中很多同學都斷聯,就很好,我好像沒有和大學同學很接近,可我好像又離他們好近,他們也沒有刻意地去接近我,也沒有刻意地遠離我。
高中的我是怎樣呢?男同學眼裏的書呆子,還成績不好,女同學眼中的另類,孤僻,不合群,我似乎覺得自己毫無優點,可我明明也不喜歡他們今日好,明日散,男同學的裝,女同學的傲,在那個班,我實在不知道去留念什麽。
我高中沒有抑郁要感謝我的初中老友王燦燦,她讓我感覺到其實我還是可以,我只是在一個我呆着不舒服的圈子,我很多次搞不懂為什麽我的同桌我和她說話,她當作沒聽到,也很奇怪為什麽沒有人願意和我坐,或許是我的不合群,孤僻,可是不合群和孤僻的我也沒有刻意地去害別人,這是我永遠搞不懂的一題,無解也不想去解,也無需在意。
吳憂拜年跟我說她準備提前幾天去,她問我準備啥時候去學校。
我考慮了一下:“我還是準備提前一天去,你要是去了,是只有你一個人嗎?”
元素:“不知道,宿舍其他人還沒回複。”
“你要是害怕,我也可以提前去,到時候你和我說。”
我們沒聊啥,鞭炮聲太吵,就挂斷了。宿舍的群裏大家也互相拜年,我想大學真的很好啊!
我開始期待去讀書,我想去更好體會我的大學,它好像和我的高中完全不一樣,令人期待。
去學校那天,很累,好在一切都很順利,一天的奔波我頭發散亂,吳憂在站臺接我,看到我嘴巴張得可大,一顆雞蛋都可以塞進去。
她疑惑着:“你怎麽弄成這樣子?”
“我到學校來差不多24小時在路上,人太多,坐票太久了,好累。”
我把包給了她,回來後,我感覺我和她的距離越來越近,這大概是我的幸運,我很有邊界感,更多的時候也不想去麻煩別人,我遞包給她,她接過,拉着我去食堂說:“先吃飯。”
心很累也很暖,我相過大學我又會像高中那樣,孤身一人,也想過孤身一人也沒關系,但從來沒想過會有一個這麽溫暖的人被我遇到。
後面幾天,同學們陸陸續續地來學校,班長公布了一個好消息:“今年,我們系準備搞春游。”
春游,我從來沒有體會過,我和吳憂說我沒有春游過,吳憂說她也沒有體會過,吳憂還提醒我:“不要忘了你的清單。”
我點點頭。
我回憶自己的清單,我想我或許可以從自己的宿舍開始,我和宿舍裏的室友可以說都認識都有距離,我好像一個學期也沒有和他們一起吃過很多次早餐,中餐,晚餐,沒有一起參加過活動,他們叫我,我回着,很少主動,我總是和吳憂一起。
春游的早上,是我踏出的第一步,我和吳憂說:“我今天和室友一起走。”
她給我發了一個加油表情包,我看着消息,心裏更暖。
“元素,我們要走了,你要和我們一起走還是和吳憂一起?”黃清邊疊東西邊問。
“和大家一起。”
她高喊一聲:“走咯!”
“走咯”王晴應和着。
歐陽茗還是沒說啥,秦寬早就下去,陸鳳等大家都出寝室門口,把門一鎖,我們就走了。
學校的大巴車在圖書館前面等我們,輔導員,班長拿着中文系的旗幟,很好認,我還以為很多人都去,其實并不多,只有我們系。
大巴開往梅嶺方向,輔導員讓何強假裝導游給大家介紹梅嶺,沒想到何強還真的有準備,他從口袋拿出一張紙,打開,拿着話筒念到:“梅嶺是……”
他給大家說了一個長長的神話故事,講的很正式,我聽的想睡覺。
在他的講解中,大家開始昏昏欲睡,車也開了一段路,窗邊的同學被周圍新的景物所吸引,文歡看大家激情不高,站起來就起了一句:“當山峰沒有淩角的時候,當河水不再流…”
她的歌聲讓我們得暮光又聚集在一起,大家開始高呼,晃手:“當時間停住日夜不分,當天地萬物化為虛有…”
歌聲把車裝飾的豪華又靓麗,這一刻,我好像感受到了大學校園劇的青春,我們是熾熱的,明亮的,青春的。
笑臉在每個人的臉上,陽光透過窗,光把臉照亮,把心也照得很亮很亮…
唱到最後,大家喉嚨都嘶啞,也不知道司機大哥會不會嫌我們吵,應該不會,他好像也是笑着…
胡小影和陳哲遠在大家起哄下再一次唱了首情歌,胡小影唱完害羞起來,她們宿舍的室友歡呼聲最高,車頂快爆炸。
一路的歡歌笑語消解了路上的無聊,等我們到梅嶺山的山腳下,不由得感概,真的很偏僻。
旅游的人卻是有點多,有很多年輕的人,或許周末其他學校的同學自己也來玩玩。
下車後的我們開始變得自由,輔導員說可以自由活動,但要注意安全,在山頂彙合。
我和我們宿舍的同學,吳憂和她宿舍的同學組成了一個小隊,路過居民區,我們來到一個鐵索橋,橋寬一米,長約幾百米,高有幾十米,下面是農田,我并不想過哪所橋,可我以為只能過那所橋,猶豫很久我走了上去,橋上很多人,兩邊是鋼筋結成的鎖鏈,那是我整個生活中玩過的最刺激的游戲,我只想安穩地過橋,可是過了橋的陌生人卻在晃橋,吳憂在我的前面,胡小影在我的後面,我們走在中間的時候,橋身晃的很厲害,我的手感覺快握不住,雙腿已經撐得最開,橋不停地晃動,我心裏感到害怕,我甚至覺得我快掉下去了。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不要再晃。”
慢慢的橋變得溫柔起來,我戰戰兢兢地過了這個橋,更讓我感到絕望到是,在過了橋後,有人聽到別人說可以從村裏繞過來。
一起攻克一個困難是很容易拉進人與人的距離,我看到陳雅和歐陽茗這次居然走在了一起,她倆在說着剛才的危險與刺激,胡小影看到陳哲遠就和他一起走到前面去了。
開始的小分隊,七零八落,我最終還是融入集體失敗,最後還是和吳憂一起,開心的是我們遇到了開學分在一個宿舍的室友。
在登到上頂時,大家拍了一張照,那是我們唯一的一張照片,在之後,就沒有這麽好的活動,我們在學校有交流,那只是在巧遇時。
走得快的同學早已到達山頂,我看到有些同學在試着騎馬,也看到有些同學在那拍太陽,我在發呆,腿太酸了,要說路上有什麽好看的經典,沒發現,其實就是爬山。
大家在山頂合了一張集體照,休息半個小時後,就往回走了。
我的融入集體計劃還是失敗,要說沒有挫敗感也不是不可能,我的圈子還是在我的原來的舒适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