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死無對證。難道鐵掌門他們就注定死的不明不白麽?
丹穴派衆人頓時有些洩氣,就連阿秋成了元嬰的喜訊都無法治療丹穴派的悲傷。
就在丹穴派沉浸在憤怒和悲傷中時,昆侖山東南門方向驀地起了一道紅光,是一輛十匹天馬拉的囚車從雲端飛來。護送囚車的是以莫問、莫愁帶頭的昆侖派弟子。
囚車裏頭是被捆仙繩牢牢捆紮成“粽子”的青丘山九尾狐。
九尾狐身受重傷,原本蓬松潔白的毛皮被鮮血糊住了,天寒地凍,毛皮上的雪都結了冰,看起來污穢不堪,沒有半點神獸的風采。
九尾狐雖然是昏迷狀态,但身上、甚至嘴巴都被莫愁的捆仙繩紮得嚴嚴實實。
最後一只神獸歸位,可以開啓獻祭儀式了。
莫問和莫愁師兄妹身上也都有傷,看來護送九尾狐來昆侖山,這一路上并不太平。
身為道侶,蔓離自是跑在最前面迎接受傷的丈夫,“你傷在何處?快随我回去看看,我為你療治。”
看到妻子關切的目光,似不是作僞,患難見真情,莫問的心裏湧起一股暖流,不過為了保持大師兄的面子,他面上還是淡淡的,“我不要緊,等我先向掌門複命,就回家找你。”
莫愁說道:“都怪我不好,是我一時疏忽,中了九尾狐的迷惑之術,讓她跑了,師兄與我合力,好容易将九尾狐重新捉回來,害得大師兄受了傷。大師兄,你先和大嫂回去療傷,我一人去複命即可。”
莫問心想:這次是小師妹的疏忽,導致任務徒添波折。師父會責怪小師妹,我若在場,她面子上不好看,還是避一避的好。
于是莫問不再堅持,說道:“那就勞煩小師妹了。”
莫問和蔓離夫妻雙雙把家還,蔓離将九品補元丹給道侶服下,她嗅了嗅鼻子,”你身上什麽味道?怪怪的?“
莫問老實交代:“我和小師妹追九尾狐時,被她放的……煙瘴之氣(簡單的說就是屁)給熏到了,騎在天馬上散味散了一天一夜,這股味道如跗骨之蛆,還是存在。”
“還不快去洗澡。”蔓離解開莫問的衣帶,莫問心中一動,捏住了她的手。若說面對九尾狐變成蔓離的魅術,一點都沒動心那是假的,可人就是這樣,明知是假的,不會去碰,但在腦子裏,不會一點想頭都沒有。
夫妻多年,蔓離如何不懂丈夫的暗示?這是要雙修啊。
想到藏起在劍冢的趕山鞭和死不見屍的同門,蔓離心情複雜,沒有心情和丈夫雙修,找了個借口,“哎呀,臭死了,你先洗幹淨,我去找些香粉給你泡泡,去掉這股味。”
莫問乖乖的泡在浴桶裏,蔓離把香盒拿出來,一一聞過,現場配了一味香,前調是雨後青草地的味
道,香氣濃烈時,是秋天在香樟樹下走過的味道。
“你喜歡嗎?”蔓離将香料化在水裏,問道。
莫問說道:“甚是喜歡。”
頭發絲也有味,蔓離親自給道侶洗頭,柔軟的指腹在他頭皮間游走,“我和你說件事……”
蔓離把鳳離提議将白骨殿從轉送陣裏挪到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然後打開戮魔石,直接攻進去,斬殺邪魔的計劃說了一遍,“……英招也認同鳳離的計劃,阿秋成了元嬰,我們修真界比以前更強大了,這些昔日手下敗将不足為懼,何必白白犧牲四大神獸呢。”
莫問聽了,不知應該是高興還是難受。以前蔓離做事都不與她商量,今天居然“賞臉”和他講了。
其實蔓離協助門派偷五彩石瞞不住他這個枕邊人,莫問相信鳳離大神的人品和丹穴派素來仁愛世人的門風,覺得只要不拿着五彩石做壞事,用完之後記得還回來就行。這塊石頭雖然珍貴,在昆侖山供奉了無數年,卻一直沒有起什麽作用,就是一塊好看的石頭而已,你不用它,它就沒用。
所以莫問沒有揭穿妻子,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一直替她隐瞞。
蔓離搓完了頭發,又揉他的肩膀,“你怎麽看?”
這個澡怎麽越泡心越冷?我在你心裏,是不是永遠都要放在你師門之後?
泡澡沒有讓莫問冷靜下來,反而愈發焦躁,他拉着蔓離的手,将她拖進了澡盆,就地雙修,水漫了一地。
天風院。
丹穴派諸人面色凝重,四大神獸齊聚,尤其是囚籠裏的九尾狐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估摸昆侖派要“趁熱”進行血祭,小維有危險了。
鳳離說道:“我不會讓小維血祭的,英招已經偏向我們了,蔓離正在說(睡)服莫問。”
黃鶴憂心忡忡:“萬一姜掌門就是不同意新計劃怎麽辦?”
阿秋摸着趕山鞭,目光冰冷,“那就撕破臉,我們帶着小維,還有蔓離師叔一起離開昆侖山,我們合力突圍,拼死一戰,我就不信昆侖派能一手遮天!”
實力決定腦袋,元嬰就是不一樣,阿秋以前斷然不敢說這種狠話的,他只有十八歲,熱血沸騰。
鳳離不認同阿秋的做法,說道:“你,小維,甚至我靠着吃老本的法力,都有機會突圍。可是黃鶴不行,到時候我們自顧不暇,如何保他?何況,蔓離和莫問是一對道侶,你怎知蔓離一定會舍棄道侶,跟我們走?還是要尊重她自己的意思。”
阿秋緊緊握着鞭子,手背的青筋都凸出來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門派仇人都沒找到,這如何是好?
鳳離沉思片刻,說道:”我有個法子,有些冒險,不到被逼到萬不得已之時,就不要用這個方法……”
鳳離把她的想法和同門說了一遍,小維第一個反應道:“我覺得可以,昆侖派總是想着禍害神獸,就應該承受一切後果。”
小維并非貪生怕死之輩,她阻止小延禍害人類和山林時,就抱着必死的決心,她可以自願殉道,但讨厭被逼殉道!
黃鶴:“你們放心,如果真的發生,我一定躲得遠遠地,不會自不量力去和邪魔鬥法,絕對不給你們拖後腿,以自保為主。”
阿秋眼睛一亮,眼神滿是敬佩:“師尊高見,此舉看似冒險,卻是是最穩妥的法子。”
鳳離說道:“等蔓離來了,我就告訴她新計劃。”
蔓離和莫問雙修,從澡盆到貴妃榻,又從貴妃塌到了卧房。
道侶變得好奇怪啊。蔓離先是被動的接受着突如其來的熱情,後來覺得,既然無法拒絕那努力享受吧。
然而享受過程中,她的熱情被勾出來了,有種東西死灰複燃,她變得主動起來。
而她的主動,觸發了他更多的熱情,久違的雙修,陰陽調和,纏纏綿綿,修完之後,兩人都容光煥發,各有所成,莫問連傷都好了。
兩人并排躺着,莫問突然說道:“我同意。”
“啊?”蔓離說道:“不歇一會嗎?”
莫問沉默片刻,噗呲一笑,“我說的是你最先說的那件事,我同意鳳離的做法。當年仙魔大戰時,我和你都只是築基修為,尚能并肩拼死一戰,現在你我都是金丹修士,難道還懼怕當年的手下敗将們?我會和英招一起勸師父停止獻祭四大神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