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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第 12 章 】

狼禦史的心機(變身情人之三) 第 12 章 】

瑪奇朵 2025年9月23日

馮玳貞跪在袁熹明的宅子外頭,對于這裏,她曾經那樣的熟悉,甚至幻想過這一棟宅子就是自己未來的歸宿,可是為什麽,自己還是一身落魄,等着屋子裏的人垂憐?

她剛被押入大牢,又突然被帶了出來,手上塞了張紙條,就讓一輛馬車載着,丢到這裏來。

那張紙條上讓她想辦法去取得翻供的證據,再加上一個不擇手段,她慘淡的跪在地上,腦子裏只剩下那句不擇手段在徘徊。

她不是不懂,而是不想去懂,對一個曾經對她有過情愛之心的人,蘭育成居然要讓她「不擇手段」。

呵……她一個女人家,手不能挑、肩不能提,還能夠如何的不擇手段?

可笑的是,她明知道他是讓她屈身于袁熹明那人不人、獸不獸的東西,卻還得裝做什麽都不知道,心甘情願地跪在地上。

偏偏她已經為了榮華富貴的日子,往前頭走了九十九步,既如此,那就不能在這最後一步退卻。

她已經想好了,就是一時的受辱也好,只要能夠拿到翻供的證據,讓學士府又重新站起來,以後她不只是學士府的恩人,就是要重新報這受辱之仇,也不是什麽難事。

在冷得發凍的寒風中,她哆哆嗦嗦的跪着,雙手忍不住環抱着自己,也不知過了多久,只覺得身體幾乎都快要被凍僵的時候,那扇大門才緩緩地重新打開。

因為太過寒冷,她的眼神有一點呆滞,直到袁熹明人都站在她眼前,她才終于回過神來。

她的腦子已經因為寒冷而昏昏沉沉,但看到那曾經熟悉的面容時,她還是反射性地喊出了那個早已許多年不曾喊過的名字。

「熹明……」

短短兩個字,讓她喊出了柔腸寸斷的感覺,若是站在這裏的不是袁熹明,而是其它的男人,說不定早在這兩個字之下軟了心神。

塗千雪自己是個女子,在聽到那一聲喚的時候,心裏都忍不住跟着顫了下,眼神自然也往身邊瞟,想知道自己的男人會有什麽樣的反應。

袁熹明看着眼前瑟瑟發抖的女子,心中卻是一片平靜。

她一直以來都是如此的,總喜歡賣弄自己的小聰明,卻不知道她的眼神從來都無法掩飾,她也一直都沒弄懂,曾經的他願意裝不懂,是因為把她放在心上,而現在他卻只覺得諷刺。

她怎麽還以為在經過這麽大的背叛後,這一聲舊稱就能夠讓他忘記那些痛苦的回憶?

馮玳貞不知道自己眼裏露出的恐懼,還有淡淡厭惡已經出賣了自己,她往前爬了兩步,想要抓住他的衣擺,他卻退了兩步避開。

「你是不是還氣我?我知道,我之前是做錯了,可就算是報複我,你也不該用這樣的法子栽贓蘭大人啊!他一向公正為民……」

因為寒冷,馮玳貞話也說得斷斷續續的,但當她說到最後一句話,終于擡頭看向袁熹明的眼楮時,比身體更寒冷的是心。

他的表情沒有半點動搖,就像在看着一個無關的人,讓她再也說不下去,所有的懇求話語全都梗在喉中。

「回去吧。」袁熹明看着她驚愕的表情,只淡淡地說了這麽一句,而這或許是現在他唯一能夠勸她的話了。

如果在此之前,馮玳貞還會以為,甚至心存幻想袁熹明的心其實還在她身上,那麽在對上他眼神的那一瞬間她就知道,其實一直心存幻想的是她自己。

她顫巍巍地望着他,眼眶泛紅,淚水盈滿眼眶,一副嬌弱美人流淚圖似乎就只差最後一筆。

「你……熹明,你不愛我了是不是?你的心上有別人了?是她?」萬佛寺裏那個站在他身邊的女人?!

直到此時,她才終于注意到一直站在他身後不遠處的女子,她的臉平靜無波,就那麽靜靜的看着他們,可那不起一絲波瀾的眼神,就像一根刺一樣,狠狠地紮進她的心裏。

她似乎可以從那女子的眼楮裏看見她的狼狽,看見她懇求着一個連自己都恐懼的男人的醜态。

她縮了縮身子,但是心裏卻像是點了一團火,再看着袁熹明的眼神就添了幾分惱怨。

「是她是不是?就是她嗎!」馮玳貞覺得自己委屈得不行,自己剛剛求他的樣子居然都落入那個女人的眼中。

她的表情太過明顯,就是塗千雪這種不愛鑽研別人表情的人都看出來了,就更別提袁熹明了。

塗千雪往前走了幾步,想要對這個腦子太過白蓮花的姑娘好好說上幾句,卻在開口之前,讓袁熹明給攔了。

她挑了挑眉,用眼神無聲地詢問,這是想要維護前任的意思?

袁熹明無奈地朝她寵溺一笑,對上馮玳貞的時候,就又是一臉平淡無波的樣子。

「馮姑娘,她是誰不需要你注意,就如同你說過的,佳人已去,過去的就已經是過去了,你——」

他話還沒說完,馮玳貞就忍不住大喊,那聲音在冷風中,聽起來尖銳的有些可怕,「怎麽能就這樣過去了!你怎麽能這麽快就忘了我們的過去?怎麽能夠……」

當她低吼到無話可說的時候,只剩下嗚嗚的哽咽低泣。

袁熹明看着眼前的狼狽女子,心裏沒有不舍,只有一種全都過去的釋然。

時間不會等任何一個人,愛情也不會,受得再重的傷,也終有痊愈的一天,而那些後悔、想回頭的人,轉過身卻不一定會發現,還有同一個人繼續站在那裏等着自己。

不管馮玳貞現在的眼淚是為了什麽,她的淚水來得太晚,他的眼裏已經看不見她的淚,他已經有了另外一個人的笑臉必須要捧在心上。

「回去吧!蘭育成的案子罪證确鑿,想翻供找我是沒用的,這件事情已經送達皇上手上,如今不過是陪刑部走個過場而已。不管你是為了什麽逃出來的,既然出來了,就快走吧。要不然順天府和刑部的人就快來了。這句話我也曾經說過,但如今再說一次吧,別留戀了,那人注定不是良緣。」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後拉着塗千雪的手,緩緩地往屋子裏走,觸摸着她手上的冰涼,輕蹙着眉,柔聲的說:「就說了別出來,你的手都冰了。」

塗千雪輕哼了聲,讓他把自己的手緊緊包住,「等等火盆邊烘烘就好了,就你小心。」

兩個人相攜走入門內,馮玳貞只是傻傻地看着他們離去,眼淚再也忍不住,滑落下來,整個人癱軟在地上。

她哭泣着,不知道是因為自己終究無望恢複富貴榮華的生活,還是那樣灼人且幸福的一幕裏,自己曾經有機會是其中一人。

就算他身上有着讓她恐懼的詛咒,但是在心中,她還深深記得他們第一次在宮宴時相見的畫面。

只可惜,你我早已都不是當年人……

蘭育成在天牢裏收到馮玳貞連袁熹明家的大門都沒能進去的消息,忍不住陰沉着臉,捏皺了那一張紙條。

目光沉沉地看着站在外頭的刑部六品官,這在以前他是連看都不會多看一眼的小官,如今卻成了他最後的救命稻草,他看着天牢外的男人道:「既然沒了作用就不用去理她,對了,我上回說的那個藥酒鋪子怎麽樣了?」

「藥酒鋪子倒是開起來了,不過那生意……」那人吞吞吐吐地不敢說實話。

他一點也不想當這心腸惡毒的人的走狗,不過誰讓他自個的身家性命就握在人家手上,他也沒提什麽過分的要求,頂多就是打探些消息的命令,他也只能照着做了。

「那生意如何了?」蘭育成心裏突然也有些不安。

「那鋪子的生意之前好過一陣,但已經有好幾日都沒做過生意了,這幾日剛好京城又是這個樣子,許多酒莊鋪子都暫時關門了,所以也打探不出什麽。」那人越說頭越低,半點不敢擡起頭來。

在蘭育成眼裏,這人如果不是這種唯唯諾諾的性子,他反而還不敢大用,只是他卻不知道那人垂下頭的眼裏,帶着藏不住的緊張和焦躁,就像是在等些什麽人似的。

可沒多久,蘭育成就覺得不對,這鋪子之前就已經準備好,為的是掌握趙富貴手上的酒源,一接手就直接斬草除根,甚至還派了人,謊稱說是能夠造出趙富貴說的那什麽藥酒方子,就是為了騙取他的信任,把那造假酒的法子給哄了來,到時候那趙富貴就沒用了,自然也可以除掉。

只不過還沒進行到最後一步,袁熹明就鬧了出來,打亂了他的計劃,而原本打算另外一個假酒來源的鋪子,居然成了他最後的後手。

不過無妨,只要有這個後手在,他要東山再起也不過就是時間早晚的事而已,只要……

蘭育成還陷在自己的幻想裏,不知道宮中傳令的使者已經來到天牢外,早在等着收割他最後的野心。

「那……」蘭育成正要吩咐下一步該怎麽做,一群穿着紅衣的魁梧內侍面無表情地跟着掌管天牢的官員走了進來。

蘭育成身為文淵閣大學士,這宮裏內侍的衣裳自然分得很清楚,所以當他一看見褚紅色衣裳的內侍時,心陡然一跳,看着天牢外頭那個人露出釋然、松了一口氣的表情,電光石火間,什麽都明白了。

這是皇上打算要未審先判,私下弄死他?!

這跟他猜想的完全不同,他當大學士這麽多年,對皇上的性子最是了解不過了,皇上性情溫和,除非惱怒到了極點,否則絕對不會派出紅衣內侍。

只是為什麽?袁熹明的奏折和人證,不過說明他用那些酒控制一些官僚而已,哪裏就觸弄龍顏到這地步了?

當兩個紅衣內侍進了牢裏,将他牢牢抓住的時候,他也不掙紮,而是陰沉着一雙三角眼,狠狠地盯着眼前的宮中內侍首領,胡內侍。

胡內侍笑咪咪的眼楮在這時候看起來讓人不寒而栗,嘴裏輕柔的聲音也像是死神最後的召喚。

「蘭大學士,咱家來送你上路了,皇上說了,看在你過往也算是勞苦功高的分上,就賞你一個全屍,死前沒剝奪官位,至少也還能夠換個死後哀榮,保得一家子老小覆寧。」

在送人上路的時候,他覺得皇上是真好心,畢竟這要是走刑部,這樣一路路的審,不說蘭育成,就是那些女眷家人的下場也都好不了,說到底也是皇上心軟,明明氣極了,最後還是派他出來先結果了蘭育成。

不管怎麽說,蘭育成也曾為皇上的老師,如今出了這樣大逆不道的案子,也想給他留下最後的體面。

不過不管胡內侍心裏怎麽想,蘭育成一點也不覺得這是給他留體面,反而覺得這是想要提前結果他的冷酷。

「不!皇上肯定不會這樣做,該不會是你這老枸私自假傳上意吧?說!到底是哪個人要私下奪我性命!」

對于他的謾罵,胡內侍半點表情也沒有,這樣的辱罵對他而言不過是小意思,他微微一笑,打算讓眼前這個野心太大的大學士明明白白地去。

「蘭大學士,你可是忘了,你之前送了太後一罐養生藥酒?」

蘭育成如遭雷擊,整個人滞愣了一下,随後大喊出聲,「那酒沒有問題,是真的養生藥酒!」

他想起那罐從趙富貴手上得的酒,再送出門前他已經讓人看過了,确定沒有問題才想着呈給太後,但小心如他也只是送了一小瓶,不過三小弓的量而已,怎麽可能會有問題!

胡內侍笑他聰明一世,這時候卻想不通了,「蘭大學士,現在你家的酒在全京城可是出了名的,可以說是褲裆裏沾了黃泥,不是屎也是屎了,更別提太後一聽你家的酒有問題,今早就不太爽利了。」

皇上對太後是極為孝順的,就是自己喝了,那也是氣過一陣就罷,卻沒想到他的手還伸到太後那裏,也難怪等不了刑部,而是讓內侍出手,到時候只要報一個牢內猝死,誰會為一個罪人查明他是怎麽個死法?

蘭育成慌了,開始猛烈掙紮起來,不過胡內侍和手下一幹人等早已習慣這樣的場景,将人給抓得牢牢的,把毒酒粗暴地灌進了他的嘴裏。

蘭育成只覺得一陣冷冽的苦澀入了喉中,他不甘的想要掙紮,卻發現自己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他的手腳慢慢垂下,眼神空洞的望着一個方向。

他怎麽也想不到,明明都安排好了,只要能夠出天牢,早晚肯定能夠東山再起,即使不能為官,但是權勢富貴依然不減,可他萬萬沒想到,成也是酒,敗也是一壺酒……

胡內侍看着蘭育成在他的眼前斷了氣,笑咪咪的道:「蘭大學士一路好走。」

又等了一盞茶,确定身體都開始涼了,才又如同來時一般,悄然無聲地離去,至于那看守大牢的衙役早已習慣了這一切,将牢門重新關緊,看着跟在自己身邊發抖打顫的六品官,不屑的瞥了一眼,接着就回值班房裏,輕啜了一口溫酒,溫暖一下手腳。

呵,今晚真是應了一句古話,酒是穿腸毒啊!

假酒案随着第二日蘭育成在天牢裏暴斃,慢慢的被淡忘,許多人在過了好一陣子後,确定身體真的沒有問題,詛咒了幾聲禍首後,就忘了這回事,生活繼續走回正軌。

至于曾經的學士府,如今已經被摘了牌匾、封了府門,再也沒有人聲走動,就像是坐落在京城中的一棟枯宅,看起來既突兀又蕭瑟,只除了曾經有一個穿着一身白衣,嬌弱可憐的婦人在門外站了許久才離去,再也沒有人會為這棟宅子駐留半步不過那些都與塗千雪和袁熹明無關,因為他們現在正被一個消息給打擊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不是說能夠解咒嗎?」塗千雪首先爆發了,對象就是一臉我沒錯的白子愈。

「對啊,我是能解咒。」白子愈懶懶散散的道,「不過我沒解釋清楚,我說的能解咒,是我會解咒的方法,真的要解咒的話,還要等我族最後的子弟成人,才能夠解咒。」

嗯,他之前只是少說了這個細節,應該無妨吧?

塗千雪快被白子愈給氣死了,當初他看起來一臉高深莫測的樣子,沒想到居然也是個不可靠的,還以為多厲害呢,也不過只是會耍嘴皮子而已。

「那為什麽還要等到天兒長大成人才能解咒呢?難道這解咒還有什麽危險?」

袁熹明是很想解咒的,不過塗天兒和塗露兒他也當成自家孩子看待,可不想為了解咒,導致他們有什麽危險。

白子愈淡淡地掃了袁熹明一眼,面露贊賞。

「你想得到是挺多的,危險是沒有,主要是他們之前有耽誤到身子,所以現在體內的力量還不足,要等我好好調養幾年,又讓他們熟悉解咒的東西,才能做解咒的事情。」

塗千雪一聽到沒有危險也松了一口氣,說實在話,她心裏也掙紮了一下,要是有危險的話,這詛咒她寧可不解,也絕不讓孩子們受傷害。畢竟這兩個孩子跟着她一起生活好幾年了,早把他們當成家人,不希望因為一個詛咒冒着可能失去他們的風險。

不過聽到耽誤了身子,她看着在藥桶裏泡澡的兩個孩子,皺眉道:「他們看起來挺健壯的,哪裏就耽誤到了?難不成是當年在外頭流浪時損了身子?可這兩年我已經給他們吃好喝好的了,怎麽還會……」

「我族子弟可不是這樣就行的,還得有其它的輔助之法。」白子愈沒多加解釋,淡淡一筆帶過,看着兩個閉上眼楮像是睡着一樣的孩子,臉上也滑過一絲的溫柔。

他早已幫兩個孩子檢查過了,知道他們被養得很好,不過早前傷了身子,後來就算再補養還是有些隐患,加上從來沒有長輩用藥浴革他們調整體內的力量,因此若是沒遇見他,這兩個孩子只怕也活不到成年。

不過他也是沒想到,族居然還留有後代,族身懷神秘力量,這幾年已被一些有心人給害得死傷慘重,就他知道的人裏頭,幾乎沒有半個活口,才會讓他傷心的隐居在教坊司裏頭。

幸好上天沒有斷了他們一族的後路,還留下了兩個根苗,讓他對于人生又重新有了希望。

想來,這一切都要感激這天外來的女子,是她引來了變數,也順帶幫了族一個大忙。

三個人扣除孩子的話題,其實也沒有什麽好說的,讓白子愈一個簡單的回話後,便又尴尬了起來。

白子愈想起塗千雪對自己族裏的恩惠,想了想,就想着多提點她一句,當回報也不錯。

「照你的面相來看,明年宜生子,若要成親的話,最後這幾個月最好把握住,如此一來,就算想要雙喜臨門也不是什麽不可能的事。」

他只是按照着一般婦人最愛的話去說,甚至還打算,若是她要求的話,還可傳授一套生子的竅門給她,包管她絕對可以憑着生子的優勢,穩據這個男人的後院。

塗千雪先是一愣,等反應過來他說的意思後,羞澀的惱怒道:「你也管太寬了,還管到別人生不生兒子的事了,我又沒興趣!」

白子愈挑了挑眉,「你沒興趣,不代表你家男人沒興趣。瞧瞧,他可是放在心上了!」

塗千雪轉頭一看,果真瞧見袁熹明不知道從哪裏拿起一本黃歷正在翻看,臉色嚴肅正經,像是在看什麽攸關天下大事的奏折一般。

她忍不住抽了他手上的黃歷,惱怒的嗔道:「你怎麽也随這個不可靠的家夥起舞了?!」

「其實我是很可靠的。」白子愈輕瞥了她一眼,一臉正經的道:「說來我的年紀可比你們大多了,若不是如今法力不足以往,說不得當個國師都綽綽有餘。」

「白師傅說的是。」袁熹明附和着。

說來這次的物證、人證能夠順利收集,白子愈出了多少力,他是再清楚不過的,甚至還把趙富貴和衛賬房私設的藥酒鋪子都抓起來,如果不是他的提醒,只怕還不知道蘭育成替自己留了這條後路。

別看塗千雪和他在白子愈面前還是随興至極的模樣,但其實在他心裏,他已經把對方當成隐世高人看待了。

塗千雪看着兩個大男人一唱一和的樣子,只覺得他們真是夠了,她看看兩個孩子似乎泡得差不多了,忙着拿大毛巾還有衣裳,準備給孩子們換上。

要換衣裳,自然要趕人了,就算塗露兒再小,也不能讓兩個老男人給白白看去了。

「行了,你們愛怎麽說就怎麽說吧,先到外面去,兩個孩子起來後得要換衣裳了。」

她開口趕人了,兩個男人自然不會那麽不識相,一前一後的走了出去,只是那說話的聲音還是傳進了屋子裏頭。

「白師傅,能否請您幫我們算一算哪日是成親的佳期?」

「可以,不過你不怕請酒的時候,你心情一激動,吓壞了新娘子?」

袁熹明有點自豪又不好意思的聲音傳了進來,「無妨的,她說我變身後的樣子其實不可怕,還有點傻。就像叫哈士奇的狗……」雖然他不懂那是什麽狗,但是心愛的人不害怕,他就滿意了。

白子愈聽了,冷哼一聲,「被自己的女人說成一條狗,有什麽好高興的?身為一個男人居然這麽沒骨氣,難怪聽到不能馬上解咒時,反應也不大!」

「她能夠接受全部的我,那麽這詛咒似乎也沒什麽大不了的。」說罷,又是一陣沉默,讓塗千雪緊貼着門板,想靠近點聽他們還說了些什麽。

只聽見一個很淺的嘆息聲響起,白子愈淡淡地說了一句話,「……你很幸運,能夠遇上這樣一個好姑娘。」

袁熹明毫不遲疑的點頭,「是的,她是一個好姑娘。」

塗千雪聽見他們這樣稱贊她,紅着臉退了開來,嘴角有着隐藏不住的幸福笑容。

還記得前幾日他坦白兩人早就是真夫妻時,也是說因為她太好,才想趕緊定下來,讓她是好氣又好笑,卻也忍不住得意的想,原來他那麽早就非她不娶了。

她回頭看着門外,似乎可以看見那裏有一個男人隔着門板和她相望。

她在心裏輕道:不是誰幸運,只是剛好她愛着一個人,那個人也同樣愛着她而已。

而與其說是幸運,不如說是老天垂憐,在彼此受傷後,穿越了時空的界線,終于能緊緊的握住顧此的手,再也不放開。

從現在開始,到你我人生的最後,都要一起走。

【番外——開始和最後】

一個小男孩在書房裏探險,一下子爬到櫃子上頭翻書,一下子爬到桌子邊,想翻動比人還高的畫筒。

最後他找到一個放在書桌邊上的小木盒,看起來不起眼,卻被珍藏的放在百寶格最顯眼的地方。

他眼楮一亮,覺得自己挖到寶了,連忙手腳并用地爬到椅子上,把那木盒拿下來,小心翼翼的打開,發現裏頭是一本有點老舊的書,正打算要翻開時,書卻被身後伸出來的手給拿走了。

「誰?!浮!爹……」小男孩摸摸頭,一副心虛模樣,可靈動的雙眼還是不斷的往袁熹明手上那本書飄。

袁熹明看着兒子這般好奇的模樣,剛毅的臉上也露出淺笑,「怎麽?平日讀書都沒這麽認真,今日怎麽改了性子了?」

「爹,其實我昨天聽到天哥、你和娘說的話。」大名袁玺戎的小男孩也板起臉認真的回答。

「聽到什麽了?」袁熹明自然知道他聽見什麽,只不過就是想逗逗他。

「我聽見你說你現在解不解咒都不打緊,讓天哥別挂心這件事,跟着白師祖去外頭走走看看才是最重要的。」袁玺戎看父親不生氣,連忙又解釋了起來,「我知道爹能夠變身的事情不能随便說,我就是想着,天哥那本事我不知道能不能學,要不然把爹身上的咒換到我身上好了,能夠變成那樣的大狼,可威風了!」說完才發現不小心把自己的想法給說漏了嘴,他連忙搗着嘴巴,希望父親沒聽見。

不過袁熹明還沒老年癡呆,兒子說得口沫橫飛的,眼裏又像點了光一樣,他怎麽會沒瞧見?

他也沒說可不可以,只拿起那本書,仔細地放回盒子裏,「那本事你能不能學要問你天哥,但這本書可不能再拿出來了。」

袁玺戎好奇的看着那本書,問着,「爹,這本書是怎麽來的?放得這麽仔細,我還以為找到了天哥他們那一派的什麽秘法呢!」

兒子的一句問話,令袁熹明想起那間神秘的書鋪,臉上禁不住露出些許的懷念。

「那是你爹曾經很失落的時候發生的事。有一日,你爹在恍惚間瞧見一只黑貓在路邊看着他,那只貓走幾步就回頭,像是希望他跟着走的樣子,所以你爹就跟着走了。」塗千雪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門邊,帶着淺笑說着那本書的來歷。

他後來又仔細回憶過進入那間神秘書鋪的事情,身為枕邊人自然也是知道的。

「哇!真的嗎?後來呢?」袁玺戎雙眼亮晶晶的,還以為會有什麽高人賜書的情節。

袁熹明淡笑,「後來我跟着那只貓慢慢地走,發現牠走進一家書鋪裏。那家書鋪很安靜,也沒有半個客人,有好幾只貓随意地在書櫃裏走動坐卧,沒有掌櫃的,只有一個小姑娘打着瞌睡,我本來想退出去,卻發現那只黑貓停在這本書上頭,就拿起來看,發現裏頭寫了跟變身有關系的東西,我就買了回來。」

「啊,就這樣?」袁玺戎一臉失望。

「是這樣沒錯!」袁熹明自然是省略了許多,例如那黑貓在他往交換箱裏頭放下那方帕子時,似乎通人性的喵了一聲。

走出鋪子外頭的時候,一陣陣清脆的鈴铛聲,随着貓咪的走動規律地響起,當他回首望去,那鋪子隐在夕陽西下的餘晖中,看起來模模糊糊的,看不清那鋪子的模樣。

但是手裏拿着的書又是真實的,他想起了書裏的內容,才會幹脆離京遠行,也才會有後面的故事。

袁熹明看着正笑望他們父子談話的妻子,輕輕地把木盒子給蓋上,将木盒放回架子上,只留下淡淡的墨香沾染了手指。

他一手牽着兒子,一邊伸出手牽起塗千雪的手,一家三口慢慢地走出書房,關住了那一室的寧靜。

書房裏的盒子安靜地放在櫃子上,只是空氣裏似乎隐約地傳來貓咪頸鈴的叮當聲。

這一刻,歲月靜好。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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