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6-12-20 17:00:03 字數:4232
晚上九點多,氣象局正式宣布,臺風從恒春登陸,整個臺灣本島都會受影響,尤其是南臺灣,雨勢、風勢都很驚人。
何芷琳剛洗完澡便接到表姊梅慶雅打來的電話。
“芷琳,我想問你一件事,那個……隽風是不是有去找你?”
何芷琳疑問:“你怎麽知道?”
“我今天和你表姊夫回公婆家吃晚餐,聽見婆婆打電話關心小叔的狀況,好像說隽風一整晚沒睡,又淋了雨,現在正發燒,婆婆還罵他這麽大的人了也不懂得出門要帶傘。先說好,我可沒透露你的行蹤,是他自己找到你的下落的。他該不會真的有去找你,因為被你無情地拒絕于門外,所以才落寞淋雨回家吧?哈哈……”梅慶雅開玩笑地幹笑兩聲,繼續說:“怎麽樣?我這個孕婦很有編肥皂劇的天分吧?”
何芷琳沉默着,聽見呂隽風因為淋雨而發燒的消息,心裏竄起自責。
因為她沉默,梅慶雅機靈地反應了過來,急問:“不會吧?真的被我說中了?”
“嗯……”何芷琳承認。
“那你真的拒絕他,不聽他解釋,讓他淋雨啊?”看不出溫柔善良的表妹也可以做到這麽無情。
何芷琳懊惱地嘟着嘴,故意冷漠地說:“是他自己要淋雨的,我可沒叫他淋。”話雖這麽說,但腦海裏卻浮現呂隽風躺在床上,因為發燒而痛苦呻吟的畫面。
梅慶雅聽出表妹的言不由衷,在電話那頭沉吟了半晌才說:“也對!就像我婆婆說的,他這麽大的人了,也該懂得照顧自己,連撐傘也不會,真是的!好了,我不吵你了,你早點休息,記着,不管你作什麽決定,我都挺你。”
“慶雅,謝謝你。”
“嗯,拜~~”
挂了電話之後,何芷琳躺在床上,一閉眼,眼前就浮現下午呂隽風淋雨離去的畫面,她看向窗外驚人的雨勢,心裏挂念着他,不知道他發燒到幾度,有辦法自己開車去看醫生嗎?家裏備有退燒藥嗎?還有,跌倒時擦傷的傷口處理好了嗎?
思及此,何芷琳吓得猛睜眼,她這是哪根筋不對,擔心他做什麽?
她倏地下床,打開音響,想藉由聽音樂轉移胡思亂想的雜念,外頭阿姨突然叫喚說有她的電話。
何芷琳擰眉,走出房間去接聽電話。
“喂?”
“喂……”電話那頭先是遲疑了一會兒,然後是重重的深呼吸聲,接着傳來她曾經很熟悉的聲音,說着:“芷琳嗎?我是苡星,有件事你一定會恨我,但我還是要跟你坦承……”
臺風夜,高雄市區的某一間公寓裏。
公寓是簡單的三房一廳格局,一間是呂隽風的卧房,一間是書房兼計算機室,另一間放着越野單車和一些賽車模型,公寓裏頭沒有多餘裝飾,看得出來屋主才入住沒多久。
因為臺風夜診所沒開,呂隽風吞了一顆感冒成藥,這會兒躺在床上休息。
他頭下枕着冰枕,臉色因為發燒而潮紅,喉嚨幹澀疼痛,還有,他的背好痛,回家洗澡時他才發現除了手肘有擦傷之外,背後一大片瘀青,腰好像也閃到了,要命!現在他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他很想睡覺,但是頭痛到睡不好,而且門鈴又在響,吵得他更是不能睡。
他在高雄沒有任何親戚朋友,認識的只有工廠裏的員工,員工不曾來家裏找過他,所以現在在外頭按門鈴的人八成是認錯門牌號碼,按錯門鈴了。
但氣人的是,按錯門鈴的人似乎沒發現,不肯罷休,按個沒完沒了。
“要命……”呂隽風呻吟着起身。
他披上外套,吃力地走出卧室,穿過客廳,走到門邊,将門打開一個十公分的小縫,還沒看清來者是圓是扁就用沙啞的聲音抱怨。“你找錯了,這裏沒有你要找的人……”
一個清脆悅耳的女性聲音回着話。“誰說沒有?”
呂隽風一聽,頓時清醒,他眨了眨眼,看清楚來人,居然是——
“芷琳?!”他又驚又喜,連忙把門打開,整個人呆若木雞地傻看着她。
“你……你怎麽來了?”是發燒得太嚴重而産生的幻覺嗎?
那個幻覺走進屋裏,紅着眼眶、表情很複雜地看着他,接着,幻覺開口問他:“你……身體還好吧?手肘的傷口搽藥了嗎?還有,我聽說你發燒,我、我有帶退燒藥和一些紗布、優碘來……”
問候完他的身體還不夠,呂隽風的幻覺還怯怯地伸出手,冰涼的小手覆在他熱燙的額頭上,探了探他的溫度。
若說這是幻覺,也未免太過真實了吧?
他猛地拉下覆在他額頭上的手,像是為了确認,又像是怕她跑走似的,
急切地将她扯向他,并且伸展雙臂抱住她。
“啊——”何芷琳叫了一聲,身體撞進呂隽風的懷抱裏,滿臉通紅不自在,但是卻沒掙脫。
是的!她不想再掙紮了,不管是心,還是身體。
這樣的轉變來自于稍早之前,當何芷琳和陳苡星通完電話、知道實情
後,當時她錯愕震驚,先是淚如雨下,接着才反應過來打電話向梅慶雅探問呂隽風的住處,接着火速換上外出服,說服擔心她安危的阿姨和外婆,執意冒着風雨搭出租車來找他。
她把臉埋在呂隽風因為發燒而熱烘烘的胸膛上,雙手甚至主動環上他的脖子,溫馴地依偎着他。
“芷琳……你?”呂隽風瞠目結舌,摯愛的女子抱在懷裏,但他卻滿臉茫然。
在他們分開的這短短幾個小時內有發生什麽事嗎?否則,情況怎麽可能轉變如此之大?
呂隽風緊張地牽着她的手走到沙發處坐下,把她全身上下檢視了一遍,看是不是哪裏有受傷還是怎麽了,嘴上更是急問:“你怎麽來的?風雨那麽大,出門多危險啊?不對!你是怎麽知道我住在這裏?你、我……天啊!我到底在說什麽啊?我沒有不歡迎你來,我很高興你來,可是……為什麽?”
他因為擔心她而語無倫次,何芷琳不禁笑了,她原本也怕突兀地找上門,不知道他會有什麽反應,但是他現在的緊張在乎讓她沿路忐忑的心安定了下來,她鼻頭一酸,眼淚盈眶,眼看着就要落下。
“芷琳?”呂隽風雙手捧着她的臉,超心疼她的淚。
何芷琳一眨眼,淚落下,同時,她仰高下巴靠近他,輕輕吻他。
呂隽風傻了兩秒,但是下一瞬間,他熱烈回吻,她的淚沿着臉龐滑進嘴角,他們都在這個吻中嘗到鹹鹹的滋味。
熱烈的深吻過後,何芷琳縮在呂隽風懷裏,頭枕在他大腿上,邊嘤嘤哭泣邊把她從陳苡星那邊聽來的事全說了,也包括她曾經流産的事。
呂隽風恍然大悟,不知道該怎麽說陳苡星,怪她自私?恨她耍心機?還是該謝謝她最終勇于承認?
他同時也訝異于芷琳曾經懷有他的孩子,他吃驚又心疼地看着她平坦的肚子。“天啊……我們、我們曾有過一個孩子?”
“嗯!”提起那個流掉的孩子,何芷琳哭得更兇了,她雙手揪緊他的衣領,哭訴道:“我好舍不得,可憐的寶貝,我沒顧好他,我好心疼,我真是個失敗的母親……”
“別這樣。”呂隽風摟緊她,自責不已,聲線緊繃地安慰。“我才是失敗的人,是我沒照顧好你們。”
何芷琳縮在他懷裏又哭了好久,一直到哭累了、情緒平穩了些之後,她才不好意思地擤擤鼻子,別扭地說:“讨厭,我不是來哭給你看的,我是想說你一個人生病沒人照顧才來的,你要不要先去床上躺着,吃過退燒藥了嗎?我倒水給你吃藥。”
她從沙發上起身,環顧四周,看見廚房,走了過去,等她再回來時,手上多了一杯溫開水。
她催促呂隽風起身。“快起來去房間躺好。”
呂隽風還沒從震驚的情緒中回神,他乖乖随她擺布,走進房間。
他躺下,何芷琳坐在床沿拿退燒藥給他吃,又幫他蓋被,順便調整好冰枕的位置。
等一切都弄妥之後,何芷琳熄了燈說:“我在客廳,有任何需要随時叫我。”
但是呂隽風說:“我只需要你。”
他摟住她的腰,霸道地不肯讓她走,而且還用苦情攻勢說:“留下來陪我……下午我為了救你,閃了腰、撞到背,怎麽躺都痛,你在床上陪我,我抱着你睡會舒服些。”
說完,他把臉埋在她的秀發和頸項之間,深深吸聞她身上甜甜的香味,面對失而複得的愛人,他巴不得能完全占有、将她一口吞下,連一秒鐘的分離都不能容忍。
但令人扼腕的是,他的身體在發燒,他的腰和背痛得很,實在沒力氣吃她,只能暫時放她一馬,等明天,他要把熬了好幾個月的相思苦楚一并撫慰。
他故作可憐的語氣讓何芷琳失笑。
“好可憐,我幫你揉揉,揉一揉就比較不痛了。”她手勁溫柔地邊替他揉着腰,邊說:“還有,你下次別那樣沖動跑出來救我,很危險。”
呂隽風語氣堅定地說:“不危險,為了你,什麽危險我都不怕。”
何芷琳聽了,心口酸酸又甜甜的,臉上盡是心滿意足的笑。
黑暗中傳來呂隽風喟嘆的聲音。“不只現在陪我,明天、後天、大後天、一年、兩年、十幾年、永遠……我要你永遠陪我,沒有我的同意,絕對不準再搞失蹤離開……”意思是,他要和她過一輩子。
“嗯,全聽你的。”何芷琳抿笑,任由他霸道要求。
她也不想再離開了,這樣你追我躲的,好累喔!
她在快要睡去前,想到了兩件事,呢喃說着:“苡星以為我會恨她,她邊說邊哭,她說她沒有勇氣面對我,只敢在電話中跟我說。其實……我不知道該怎麽恨她,我想,即使我跟她永遠都不可能再見到面了,但我還是會原諒她。”
“我知道……”呂隽風點頭,他很不齒陳苡星的行為,但他知道芷琳的個性,永遠對別人溫柔寬容。
“明天我想回臺北一趟,想跟我爸媽說清楚這些誤會,不讓他們繼續誤會你,他們以為你沒肩膀又花心;我也要跟他們說你今天救了我,讓他們知道你有多麽重視我,為了我可以完全不顧自己。”
他吻她的頭頂,說:“嗯,我陪你一起回去,不管怎樣,害他們為你擔心,我欠他們一個道歉。如果他們還是不接受,我也不會氣餒,我會讓他們看看我現在的成績,我願意用最謙卑的态度來懇求他們的認同,我會讓他們看到我的決心以及我對你有多認真,并且向他們承諾保證永遠守護你。”
他也想順便帶她回家見他父母,如果一切順利的話,他希望再過不久,他可以名正言順地喊她一聲老婆。
尾聲
更新時間:2016-12-20 17:00:03 字數:1266
兩年後,高雄市郊的某塊空地。
呂隽風在一次法拍案中标下這塊空地,将空地改建成賽車場,專門供愛好賽車的玩家租借場地練習,或是舉辦車賽。
現在的他晉級為賽車場地的地主,不參與比賽,除了偶爾技癢會下場去繞個幾圈之外,他已經很少碰賽車。
一方面是他不用靠賽車獎金來賺錢,二方面是他已經不再是需要靠追求速度來發洩壓力的呂隽風。
二十八歲的他生活充實又自在,過去兩年內,他經過一番努力,以成功的事業、穩定的經濟、誠懇的态度、珍愛不離棄的誓言,說服了何家父母同意他和女兒交往。
現在,他有了家庭、妻子,再過半年,還會有一個女兒,他滿足于幸福的家庭生活,舉手投足之間更添成熟男人的沉穩魅力。
這天,賽車場地正有一場車賽在舉行,呂隽風接受主辦單位的邀請,擔任開賽前的表演,開車上場表演彎道花式甩尾的技巧。
當表演結束,他下了車,看臺上滿是喝采聲,一些女生瘋狂地朝他尖叫,呂隽風不為所動地從口袋裏掏出墨鏡戴上,朝賽車場的辦公室走去。
一進辦公室,穿着孕婦裝的何芷琳拿面紙上前幫他擦汗,又把礦泉水遞給他。
她眼底眉梢明明帶着笑意,嘴上卻挖苦他。“聽聽那些尖叫聲,我老公可真受女孩子歡迎。”
呂隽風拿下墨鏡,摟住老婆,輕輕摸着她的肚子,讨好說:“唉啊啊!我親愛的老婆和寶貝女兒該不會在吃醋了吧?”他蹲下來,對着老婆的肚子說:“寶貝,別聽外頭那些阿姨瘋狂亂叫,爸比最愛的還是你和媽咪。”
何芷琳又好笑又好氣地拍了呂隽風的額頭一下。“別跟你女兒亂說話,時間差不多,我們該去車站接爸媽了。”
“好。”
何芷琳的爸媽今天搭高鐵南下探望外婆,理所當然由呂隽風接送,他牽着妻子的手,小心翼翼護着她往外走。
上了車後,他說:“等會兒我繞路去買爸爸喜歡吃的那家燒鴨、媽媽喜歡吃的那家起司蛋糕,還有阿姨愛吃的黃魚和外婆愛吃的冰糖蓮子,晚上可以加菜。”
為了跟岳父母及阿姨、外婆搞好關系,呂隽風下足了功夫,抓住長輩們的胃,現在長輩們都對他贊譽有加,如果哪一天老婆鬧脾氣又搞失蹤的話,他敢保證,長輩一定會站在他這邊,幫他把老婆找回來。
何芷琳輕笑,開玩笑地說:“我以前怎麽不知道你這麽會賄賂長輩?”
呂隽風挑眉說:“當然要賄賂,我今天還要跟爸爸說,等孩子一出生,我絕對不搶,一定讓他第一個抱。”
“哇!我爸會樂壞的。”何芷琳笑盈盈,主動獻吻,親了老公的臉頰一下,說:“老公,謝謝你。”
她看到了深愛的男人為她做的改變,專心工作又能兼顧興趣,發展出另一項事業,他很有擔當,努力當着新好男人,而且還很寵她、愛她。
幸福這兩個字,呂隽風為她下了最完美的批注。
——全書完
編注:相愛純屬意外?!有關表姊梅慶雅的愛情故事,請看橘子說902相愛純屬意外之一《杠上冷面獅》。
後記
更新時間:2016-12-20 17:00:03 字數:1373
書中提到何芷琳為了讨好愛人的嘴巴去學做松餅,其實,現實中的茜茜也有過做松餅的經驗,但是沒有何芷琳那麽幸運一次就成功。
話說,烘焙西點一直是茜茜相當感興趣的一件事。一方面是因為自己愛吃甜點,二方面是喜歡玩弄各種食材,将它們組合、攪拌、揉捏之後,便能呈現出令人驚喜連連的成果;尤其是守在烤箱旁,看着面糊漸漸膨脹、漸漸變成令人垂涎的金黃色澤時,那種開心真的是很單純、很美好。
為此,茜茜還專程跑去救國團的烘焙教室學做西點,做過的甜點裏比較拿手的是手工餅幹、蘋果派、檸檬蛋糕、鳳梨酥。
本來想說,只要學點基本皮毛,其它甜點應該只要看看食譜、抓住烘焙時大同小異的原則就會做,所以并沒有再繼續報名上烘焙課。
某日,跟女兒一起在咖啡店吃到了超級好吃的冰淇淋松餅,女兒贊不絕口,問我會不會做?
只見我得意笑了兩聲,誇下海口說:“那還不簡單,看你老媽的厲害。”
于是,母女倆興致勃勃地買了材料和松餅機回家玩。
茜茜上網下載了松餅的食譜,開始一個接着一個步驟,打蛋、篩面粉、攪拌、倒入松餅機、等待幾分鐘,打開松餅機……
“哇~~”一看見金黃色澤、“彷佛”很誘人的格子狀松餅時,茜茜和女兒同時驚呼出聲。
茜茜更是在心裏忍不住自誇:看吧!我好厲害,第一次就做得如此完美。
迫不及待地,茜茜把松餅取出吹涼,趕緊拿給女兒嘗一口。
女兒一口咬下,嚼了嚼,随即露出一臉疑惑且不太對勁的表情。
“媽咪,跟外面賣的不一樣耶!”
“哪裏不一樣?”
只見女兒手指點着下巴,一臉努力思索模樣,終于,她啊了一聲,說:“吃起來好像阿嬷拜拜用的一種東西。”
“嗄?拜拜用的?”有嗎?我沒看過母親用類似松餅的東西拜拜過啊?
“對啊!就是下面是一張紅色的紙墊着,裏面是黃黃、黏黏的,上面還有十字形打開的紋路,吃起來有點像蛋糕,但是比蛋糕難吃。”這是八歲的女兒所能說出的形容詞,但是我聽不懂她在說什麽。
“有嗎?”我愈來愈困惑了。
“明明就有,阿嬷說那個叫做、叫做……”女兒激動地說,急着要想出那個東西的名字。“啊!好像叫‘花貴’。”
“花貴”?拜托!那是什麽鬼啊?有這種東西嗎?
“有!我畫給你看。”女兒跺腳,很氣我不相信她說的話,只見她拿出彩色筆,很認真慎重地畫下她印象中的“花貴”給我看。
看完之後,茜茜立即捧腹大笑。
什麽“花貴”?那圖畫中的東西明明是“發糕”嘛!
天啊!原來茜茜做出來的松餅味道像發糕,這……這是一種天大的污辱吧?
從那天起,茜茜誓言要做出一個不像發糕,足以媲美外面咖啡廳的松餅(另一方面是松餅機都買了,總不能用一次就不用,浪費嘛!),于是挑戰做出一個外酥內軟、顏色金黃可口、香味甜蜜誘人的夢幻松餅,是我這陣子假日最常做的事。
到現在為止我是有進步很多,松餅的味道也不像發糕了,但是始終達不到咖啡店的職業水平,希望有朝一日我能研發出最完美的松餅食譜,屆時一定不藏私,在後記中公布獨家配方,和喜歡烘焙西點的人一起交流。